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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承昀又笑了。
「這樣啊。他知道你與我的婚事?」
沈蔓心跳仍然很快,可那股令她不安的感覺卻正在消失,「對、對啊。我,我親口告訴他的。」
項承昀笑得開懷,「是啊,你與我要成婚了。既然是你的朋友,到時候可以請他來,喝一杯喜酒。」
沈蔓點頭,「我與他說了,就是不知他到時候會不會來。」
附在手指上的力道漸漸卸去,項承昀再度道歉,「抱歉,方才看花看得過於急切,讓你難受了。」
他說著托起沈蔓的手指,輕柔地為她揉著。
沈蔓渾身不自在,強忍著才沒有把手抽出來,「已經不疼了,殿下不必自責。」
「那就好。」項承昀笑了笑,「不過這花,能送給我嗎?」
沈蔓猶豫了一下。
不是她不想交出這木蘭花,只是她心有所感,項承昀似乎不那麼喜歡它。
而且這花此刻屍首分離,不僅毫無美感,還隱約有些嚇人,他要去做什麼?
就是這片刻的猶豫,讓項承昀的笑容淡了幾許。
不過轉瞬間,他又再度笑了起來,「還是算了,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便留著罷。」轉頭看了一眼白瓷瓶中枯敗的梅花,聲音不喜不怒,「正好那幾枝梅花也落了。」
沈蔓面上一頓。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些梅花是很久前,遊遲春湖時,那船伕送給她的,她託了沈毅去查真正送花之人,至今還沒個結果,可項承昀方才看那梅花的時候,卻是一副瞭若指掌的模樣,彷彿一切她知道的不知道的,盡數在他掌控之中。
這種在對方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讓沈蔓有些不舒服。
沈蔓強壓下那陣怪異,緩聲道:「殿下如果喜歡,帶去東宮也好。這是崔小公子作為賀禮贈予你我的,放誰那裡都一樣。」
項承昀卻直接忽略了這句話,微笑看著沈蔓,「天晚了,你好好歇息,若有新線索,我再來找你。」
說完,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蔓怔然地看著他離開,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人雖不似上一世那般暴戾,但這喜怒無常的性子,可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難以捉摸……
項承昀剛一出門,青蒔就奪門而入,三兩步走到沈蔓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小姐!奴婢方才聽到您呼喊了一聲,是不是太子殿下他對小姐做了……」
「我沒事。」沈蔓用手捂住那幾根發紅的手指,面色平靜,「不用擔心。早些歇息罷。」
青蒔將信將疑,但見沈蔓並無大礙,也只好作罷。
「呀!」青蒔看著桌上,驚叫道,「這木蘭花怎麼成這樣了?」
「方才不小心折斷了。」沈蔓斂了斂眸,輕嘆一聲,「你將它好生收起來罷。沒了枝幹,這花能活多久,就看天命了。」
將床帳放下,蠟燭熄滅,青蒔帶著斷成兩截的木蘭花走了出去。
屋內,沈蔓在榻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後半夜才有了些睡意。
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天將將放明,沈蔓便醒了過來,輾轉許久卻也無法入睡,最終還是披衣下床。
青蒔在外間,尚在熟睡中。沈蔓沒有叫醒她,獨自推開門向外走去。。
然而她剛走出芳庭苑,就被斜倚在牆邊的一道人影嚇了一跳。
待看清那人是誰後,沈蔓錯愕不已,「太子殿下?」
項承昀始終看著她,「你醒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我睡不著,就起來了。」沈蔓揉了揉眼,確信此時天色還未完全亮起,面帶試探道,「殿下來的這樣早,可是有什麼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