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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可沒吃陛下,至少今日沒有。」
「你!」
徐嘉式眸色暗了暗,摩挲別在腰間的玉質彈弓。
「陛下,好好的比試,怎麼耍起賴來。」
燕綏哽咽:「朕耍賴又怎麼了!你難道是真心實意和朕比試?朕和這些被東追西趕的畜生有什麼差別?殺與不殺都在你一念之間!朕累了,真的累了!」
徐嘉式:「陛下就是不肯相信臣的忠心。」
燕綏搖頭苦笑:「你想讓朕傳位給燕植,對吧。」
徐嘉式沒有否認:「陛下不願意麼?永安王是陛下最親近的侄兒。」
「侄兒……當然親近……」燕綏喃喃,抬頭對徐嘉式道,「既然皇位總歸要給燕植,屆時仍是你攝政,何必折騰朕呢。朕願意把皇位給他,現在就給,你放了朕好不好?睡了兩年皇帝也該夠了,解毒——」
徐嘉式眸色深如寒潭,凝視燕綏良久,道:「不夠。」
燕綏一窒。
「原來陛下還記得與臣的性命系在一處。」徐嘉式道,「陛下做皇帝,臣便是侍寢。陛下下了皇位,臣便要去偷人。實在劃不來。」
徐嘉式摩挲彈弓和田暖玉製成的柄身。
因為是小孩的玩意,尺寸不大隻有成人半掌長,也沒什麼殺傷力。弓架打磨得很光滑,除下皮兜便是一支形似鹿茸的整玉,兩指左右粗細。
果然,睡皇帝比做皇帝過癮。徐嘉式大權在握,明明可以將燕綏私藏享用,卻要一面捧著他至高無上,一面縱情對他為所欲為。
燕綏淒涼地想,求死都是奢望。
他的生命如草芥,空洞而無趣。徐嘉式卻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他是陪徐嘉式活著的。
溫熱的血淌下鎖骨,途經心口,大半被衣裳吸附,少部分一直往下,濕潤黏膩,長在皮肉上似的。
燕綏垂下眼睫:「朕這輩子都——」
輸字還沒出口,頭頂傳來聲音。
「比試結束了,陛下你贏了。從今以後騰驤四衛歸陛下直轄指揮。今日來的兩人名叫朱秦、尤許,分別是武驤左衛、騰驤左衛的指揮使。另外兩右衛指揮使名叫何呂、施張。」
燕綏有些懵,半晌才道:「可朕沒打到任何獵物……」
「陛下俘獲臣了。」徐嘉式目光觸及一旁帶血的羽箭,「臣畢竟是陳國攝政王,怎麼也算是比山雞野兔更上檯面的獵物。」
種種複雜情緒在心頭掠過,燕綏紅了臉:「誰讓你動手,朕本來傷不了你的。」
「陛下可太小看自己了。」
燕綏腦子有點懵:「真的願意把騰驤四衛交給朕?不許反悔啊,朕……多謝……」
「一句謝就完了?」徐嘉式揚了揚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
燕綏抿唇:「回去之後,朕給你找最好的金創藥。」
「等回去,臣的血都要流盡了。」徐嘉式逕自撩開皇帝微敞的前襟。
燕綏抬手護胸,不慎碰到徐嘉式傷口,慌忙鬆手,通紅了臉:「別在這裡,回去……回去再……」
「陛下在想什麼?哦……陛下提醒臣了,今日是十五啊……」徐嘉式挑眉,他稍稍用勁,從皇帝裡衣撕下一圈,咬著布條一端裹了傷口,「陛下想麼?臣定當有求必應……即便幕天席地……」
那浸血的布條白中暈紅極其扎眼,燕綏慌忙攏住衣衫起身,卻被徐嘉式拽住腳踝拉了回來。
「臣在江州遇到了裴家後人。」徐嘉式道。
燕綏瞬間不掙紮了:「藥王谷裴家?」
「嗯。因為洪災,溺水而死的災民泡爛了催生瘟疫,裴家這一代的少主裴良方是逢疫必出的,很快治好了患者。」
「裴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