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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嘉式還是知道了,提著燕植一起進宮。
燕綏坐在窗邊吹風,小胖子扁著嘴抱住燕綏,燕綏被勒得喘不過氣,左手掐了把燕植肥嘟嘟的臉頰:「碰到朕傷口了。」
小胖子聞言瞬間靈活地彈了出去,看著燕綏右手手背油亮的水泡,嘴巴上能掛個小油壺:「皇叔,你受苦了,嗚嗚,我再也不吃魚了……嗚嗚,不吃炸魚……」
燕綏失笑:「跟你吃不吃魚有什麼關係。再說,鱸魚不用油炸,油重就失去鮮味了。朕是炸蕎麥餅時沒瀝乾水。」
「蕎麥?是什麼,好吃嗎?」
「是一種糧食。朕也沒吃過,據說是好吃的。」
「素的能有多好吃?」
「和鱸魚搭配就不素了,何況還是油炸的。」
……
叔侄倆你來我往,燕綏說:「朕今日差不多熟悉了流程,過兩天再——」
徐嘉式突然冷聲道:「陛下做廚子上癮是嗎?」
燕綏還沒怎麼,小胖子倒是嚇得一激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皇叔就下廚這麼一次……也沒給別人做……」
下一瞬,便有侍衛半請半拖抱走燕植。
燕綏看著手腳並用掙扎的侄子,到底是沒有阻攔的。
無關人等都退了下去,燕綏淡淡道:「不僅朕身邊,連御膳房裡都是攝政王的眼線。放心,朕只是研究膳食而已,毒不死攝政王。」
燕綏午後借了御膳房,本以為下廚不難,但站在鍋灶前便燙了手,在滿屋油煙中嗆得直不起腰。
雙順扯著嗓子正要喊「走水」「救駕」,燕綏已經被徐嘉式攥著胳膊拉出廚房。
濃煙滾滾中看不清來人,但燕綏熟悉那雙長繭的大掌。
「你怎麼來了,快做好了,你可以——」
「鬧夠了沒?」
燕綏的「嘗」字沒出口,徐嘉式一句話像是涼水兜頭而下。
燕綏這才感覺到手背疼。
君子遠庖廚,攝政王當然厭惡那股油煙味,也看不上胸無大志的小皇帝。
即便是不久前,兩人共同擺平吏部考試,也算不上君臣一心……
潛用殿中。
徐嘉式吩咐了雙順去找裴良方,看著燕綏散漫地趴在窗臺上,雙手攤出窗外。簷下的風將他衣袖吹得鼓起來,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手背上蓄著黃水的燙傷格外刺眼。
「當然毒不死臣,做出來又不給臣吃。」徐嘉式背手立在燕綏身後,高大的身形讓燕綏即使不回頭也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
燕綏咬了咬下唇:「即便朕給,攝政王敢吃嗎?」
「呵,陛下真想改行當廚子?剛任用了個會做飯的侍御史,自己也躍躍欲試。旁人知道都要稱奇,張大人的食譜不僅能打動黃杉公,連陛下也為之著迷。往後讀書人們也用不著苦讀四書五經了,都去研究食譜。」
燕綏背對徐嘉式聽他教訓,挺直了腰不回頭,但控制不住的鼻子發酸耳朵發熱。
分明……分明重用張典他是贊成的,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說得像自己是憑喜好用人的昏君似的……既然認為是昏君,就乾脆拉下皇位啊……一口一個自稱為臣,哪有臣下跟皇帝這樣說話的!
找來裴家後人,白頭吟的解藥指日可待,姓徐的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到底是誰盼著徹底劃清界限?
徐嘉式看著燕綏肩頭顫動,多半是風吹的。手背燙出的泡薄薄的一層皮讓風吹得發皺,隨時要破的樣子。傷得多嚴重,有多疼,只有本人知道。
「臣跟陛下說話,陛下到底聽沒聽?」徐嘉式抓著燕綏肩頭想將他扳過來,還沒用勁便聽見叫疼。
徐嘉式丟開手拂袖:「疼些才好!陛下記著下次別到不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