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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
用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做人情?
燕綏感到無比悲哀,他閉了閉眼:「朕無心插手靖國內政,你們一母同胞為皇位爭得頭破血流也與我燕家無關。但裴良方是朕的朋友,朕不會讓人逼迫他做不情願之事。你覺得這一個月浪費,今日便離開陳國。」
「陛下!我要走也是帶著他走!」
「你以為陳國是你謝家的地盤嗎?」燕綏拍案,「朕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都未驚動你父皇,但私情之外還有國法!在陳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朕是陳國之主!朕很清楚地告訴你,除非他心甘情願,你帶不走他!」
謝璚目光沉沉,鮮血如串珠斷線似的滴滴滑落,他切齒道:「他是我的!我要他!為了他,我幾乎發了瘋!我要他!」
「是麼?可你能為他付出多少?朕知道你城府深沉,來陳國之前必然已經將國內人事安排妥當,能遮掩過一個月不被發現,但你耗得起多久?到底爭權奪位比他重要得多。你要他,但你更要權勢。如此要法,還是算了。」
謝璚握拳,將本就猙獰的傷口更加撕裂:「陛下,你平時就是這樣對他說的?為何非要從中作梗拆散我們!」
燕綏冷笑:「拆散?你以為他還會跟朕提你麼?人總是會向前看的。」
謝璚瞬間神色一黯,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背:「從前,他不會讓我受傷的……好疼……他為什麼不來給我包紮?」
燕綏搖頭,人總是貪心不足,偏偏世事難全。難道謝璚不知道裴良方真正要的是什麼嗎?他知道,只是不想舍而全部得而已。
「今日是團圓佳節,陳國不歡迎你這般薄情寡幸之人。看在你叫朕一聲表叔的份上,太陽落山之前自行離京。否則,朕會派遣專人把靖國四皇子送到靖國皇帝面前,讓表兄好好聽聽朕的好侄子這一個月到底都在做什麼!」
謝璚回身將木雕小人全部攬進懷裡,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薄情?帝王之家向來如此!你應當很清楚,若不是因為你國高宗皇帝偏寵一人,仁宗不會早亡,陳國不會元氣大傷,也輪不到你上位!陛下啊,皇表叔,你怎麼能如此道貌岸然大言不慚?究竟是對前車之鑑熟視無睹,還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謝璚冷厲的目光掃向徐嘉式:「若不是礙於攝政王的權勢,恐怕你早已後宮充盈兒女成群了吧!說什麼一心一意痴情忠貞!」
燕綏要不是懷著孩子真想狠狠給這小兔崽子兩巴掌。
他怎麼配指摘高宗與皇后?即使燕綏從小喪母不被父皇所喜,吃了許多苦,但他從來不怨父母相愛,反而從小嚮往父母一生一世鍾情彼此,渴望自身也能如此。
上天保佑,後來他有了徐嘉式。
陳國之亂因宦官擅權而起,並非真愛惹禍。
忠貞熱愛,怎麼會錯?
每每情緒激動,胎動便格外明顯,燕綏扶著桌子平復呼吸,徐嘉式已手刀劈暈謝璚,令人將他帶了出去。
「陛下,您登基兩年未曾大婚,當真是因為臣從中作梗麼?」
徐嘉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燕綏身體僵了僵,緩緩回頭:「攝政王記起什麼了?」
徐嘉式搖頭。
燕綏心頭失落,很快又聽見他說:「但臣的確存心作梗。陛下,您不許成婚。除非,和臣。」
第48章 童言
燕綏終於聽到了想聽的話, 如聞天籟。
他雙眼發亮地重複:「你的意思是,想和朕成婚?」
同樣的話,從燕綏嘴裡說出來, 徐嘉式臉色肉眼可見地紅了, 不知是因為醉意未盡還是別的什麼:「臣有合理的原因。」
合理?這時候還講什麼合理?不是應該為所欲為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