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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言守箴的畫技震撼到了。
尤其是用老闆贈送的那張面具半遮著臉,就連我自己,也覺得畫中被面具遮去半邊臉的我不像真人,倒像從從聊齋書上跑裡出來禍害人的千年狐妖了……
此後的幾天,言守箴一發不可收拾,有事沒事總喜歡支起畫架,將做甜食的我,吃飯的我,下海游泳的我,甚至睡覺的我一一畫了下來,這還不算,他甚至讓我什麼也沒穿的躺在床上,被子凌亂的蓋在身上,頭部微微往床沿下昂去,那張精緻的面具就遮在下巴處。
這個動作一點也不難受,反正我最後就這樣睡著了,等被言守箴喚醒後,我才看到了畫作的成品,簡直驚艷到移不開眼睛,我自己都差點認不出畫中的模特就是我了……
他畫的是已經睡著了的我,眼睛閉著,長長的眼睫毛像密密的松林一樣挺立著,明明靈魂的窗戶已經關上了,言守箴卻還能將我睡後的媚骨畫了出來,我臉上又紅又羞,覺得畫裡的我不好,太妖艷了!想要撕掉,卻又不捨。
畢竟畫裡的我,就是言守箴眼裡的我。
言守箴也不攔我,就這樣靜靜看著我,看我發狂的要撕畫,看我不忍的將畫放回原處,才笑著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目光繾綣的對我說:「你全部的樣子,都烙印在我的這裡。」
我瞬間被他的情話虜獲了,反正自己好的壞的美的醜的樣子都被這人牢記在心裡的,就沒必要再自己暗自糾結了……
可是心裡更想看那副被言守箴撤下書房的巨幅畫像了。
不知畫像裡的我,是怎麼的神態動作。
我也曾問過言守箴,書房裡的那幅畫,是不是美泉宮裡初遇時的我。
我記得那時的自己挺狼狽的,那天的氣溫很低,下過雨,很冷,我穿得有點多,厚厚的羽絨服將身材裹得臃臃腫腫的,還繫了一條半新不舊的圍巾,又迷了幾次路,之後好像被好幾個遊客糾纏著要合照,慌亂之中才闖入了那道綠色拱門裡,遇到了正在畫蝸牛的落魄畫家。
那時候的自己,樣子一定既滑稽又笨拙,言守箴會對那樣的我一見鍾情?
言守箴卻不願告訴我,他更喜歡讓我自己慢慢去挖掘他對我的愛到底有多深。
其實那幅畫就被他收入了別墅的其中一間客房裡,擁有聲控開門的我明明已經認認真真的去探索整棟別墅了,卻粗心大意的沒有發現到他的秘密,他明確告訴我了,當時的他心裡是很失落的。
我:……
誰會將自己的秘密這樣大咧咧的放在不上鎖的客房裡的?
我承認,我探索新領域的時候,的確只探頭張望了一眼,發現是客房了,當然不會跑進去仔細研究牆壁上掛著的是什麼畫了……
那幅昂著頭躺在床上的畫作因為沒有收好,言守箴和丁度通電話的時候,就這樣被他看了去,他當時激動得哇哇大叫,非要充當我們婚照的攝影師不可。
於是,這個時候的我,又不得不將這張可以蠱惑所有人的面具半遮在臉上了。
雖然我心裡很想裝作不小心,讓它掉入海里,從此讓它在自己的人生裡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想到言守箴這麼喜歡,就算是為了取悅他吧,我也不能真的將它丟下去。
如果它不這麼魅惑就好了。
濃霧漸漸消散時,海上的那組婚照才算拍完了。
隨後轉到了沙灘拍了一組,歇了一程之後,又轉到了彩虹島拍了一組,最後還到了水上城市的建築學院裡拍了一組。
這是一所百年名校。
言守箴最初就是想報讀這個學院的,不過他行程的第一站去了藝術之都,瞬間被龐大的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虜獲了身心,然後便放棄了最初的決定,留在了比薩大學的建築系。
太陽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