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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后畢竟是養育他長大的人，一個&ldo;孝&rdo;字砸在頭頂上，他只好退讓一步，&ldo;我最近幾年不外出了，就留在盛京中陪陪您。&rdo;

&ldo;這樣才是最好的。&rdo;太后見人退讓一步，也沒有逼人太緊，就揭過了這個話題。

眾人在慈明宮中用了飯，等宴席結束之後，顧允之鬧著要去恭親王府喝兩杯酒。他們叔侄兩人自小就關係好，眾人只是笑笑，並沒有疑心。

顧和也許多年沒有見到顧允之，特意讓人將梨樹底下埋著的兩壇酒挖了出來。用鋒利的匕首挑開泥封，清冽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ldo;你這還藏著這麼好的酒呢。&rdo;顧允之將桌上的酒杯一推，直接拎著酒罐猛灌了一口，閒散地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人說說這些年在涼城的見聞。

顧和心裡悶笑了一聲，這小子這麼多年還是這個脾氣，又事找他的時候就藉口，七繞八繞地非要讓人先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才&ldo;不情不願&rdo;地開口。

索性就裝作了不知道，他只和人閒聊著。

這酒有些念頭，味道好聞，可是這勁兒也大，半罈子的酒水下去，顧允之的臉上帶著幾分的薄醉，一雙挑花眼上挑，漫不經心地問：&ldo;皇祖母說得也沒錯，恭親王府也的確是需要位女主人了，不然每次找你，連下酒的菜都沒人安排，十七叔你一個人也怪冷清的。&rdo;

顧和就算是醉了，也沒有多少的反應，面上依舊是溫潤如玉，只是語速慢了許多，&ldo;你著急這個做什麼?若是想要下酒菜，只要吩咐一聲，丫鬟們立即就會送過來。&rdo;

&ldo;我這不是也想看看我的皇嬸是誰麼?&rdo;顧允之繞了幾圈終於將話題繞了過來，他忽然直起身子，&ldo;十七叔，你可有心儀的物件?&rdo;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小姑娘的模樣，嬌嫩鮮活如同一朵才綻放開來的花朵。顧和舉起酒杯，輕抿一口，風輕雲淡的樣子下面艱澀地開口，&ldo;沒有。&rdo;

顧允之的心裡鬆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人，&ldo;我有心上人了。&rdo;

&ldo;是明月麼?&rdo;

&ldo;嗯。&rdo;顧允之的眼中閃現過一瞬間的溫柔來，語氣堅定地說，&ldo;等她及笄之後，我一定會娶她進門的。&rdo;

節骨分明的手緊緊捏住杯子，而後又輕輕放下。顧和看著人如同一隻雄獅般，豎起渾身的刺宣告自己的領地，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老了。

和那些鮮活的生命相比，可不就算是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朝人舉起了酒杯，語氣依舊是溫和的，&ldo;好好對人家。&rdo;

&ldo;當然。&rdo;

兩個人繼續將剩下的半罈子酒喝完，到後來都醉了，但顧允之還有幾分清明，記得將人送回去。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插著畫軸的青瓷壇。

罈子滾落在地，裡面的畫軸掉出來，好死不死地正好有一副畫沒有繫緊，露出了畫卷的一角。

起初他還沒有注意，等伸手想要將畫給撿起時，愣了很長的時間，眼神幽深地看著畫上的人，一顆心重重摔成了幾塊。

他眯著眼看著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耳畔又回想起人說的畫。半晌，他才將畫給撿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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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姜明月去李氏那裡請安，順便說今年秋獵不去圍場的事情。

正好遇上了董懷素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姜平琛見到她倒是高興的，立即圍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腿，奶聲奶氣地叫人，&ldo;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