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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男人含糊地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歇的。

&ldo;前幾日葛大娘來給我診脈。&rdo;黑夜裡，姜明月的聲音有些沉，&ldo;她說我身子寒氣重，日後沒有辦法育養子嗣。&rdo;

&ldo;什麼?&rdo;顧允之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怎麼好好的，就沒有辦法育養子嗣。

這些天姜明月也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不管他的決定如何，她都是能夠理解的。可是心裡面還有小小的聲音在說，&ldo;顧允之不會介意的，都這麼多年過來了，他總不會因為這個而放棄自己的吧。那可是顧允之啊。&rdo;

聲音意外地平靜，她輕輕地攬住男人的肩膀，&ldo;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很可能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但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你和其他的女人有關係。&rdo;

她忽然笑了笑，微涼的指尖摸上他的臉，&ldo;很過分是不是，可是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法和別人分享我的相公。所以，顧允之，娶了我之後，你很可能不會再有子嗣，你介意嗎?&rdo;

顧允之身子有些僵硬，手從人的衣服裡面拿出來，沉默了片刻。

在這片刻的時間裡，每一秒鐘都被無限拉長，在簌簌的落雪聲中，兩個人的呼吸交織，突兀卻又和諧著。

姜明月忽然覺得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連骨子裡都滲透著一股子寒意。她忽然想和他說，&ldo;不如就這麼算了吧。&rdo;

可是在下一刻，男人突然開了口，&ldo;我想了想，還是會介意這件事情。就算我可以接受，我母親也是沒有辦法容忍的。&rdo;

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姜明月慢慢放下自己的手，面上扯出一個笑容來，&ldo;那我們……&rdo;

&ldo;所以到時候我們從宗親當中過繼一個孩子吧，要是日後他敢不停你的話，我就幫你教訓他。&rdo;

&ldo;你就不介意嗎?&rdo;姜明月鼻頭髮酸，話尾裡面都拖著哭腔，洩露出自己的無助來。

&ldo;傻姑娘，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也不喜歡孩子。&rdo;顧允之娶擦她的眼淚，&ldo;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別的人過來打擾。&rdo;

姜明月這些天來的擔憂因為這麼一句話突然消散了，在這一刻，她甚至想，如果日後顧允之因為子嗣的事情納妾，她也能夠原諒他。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世界已經是一片白。姜明月醒來的時候顧允之早就已經離開了，她後半夜睡得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等人睡著之後，顧允之眼底的那些戾氣才釋放出來，他仰頭看著上面的輕紗，臉色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宛秋端了剛熬好的藥進來，&ldo;今日三奶奶過來了，還送了不少新鮮的吃食去了老太太那裡。現在在夫人院子裡聊天的呢，剛剛萍兒過來說，等您醒了就過去一趟的。&rdo;

姜明月覺得奇怪，杜氏一般過來的話都只會呆在老祖宗那裡，怎麼今日反而去了倚暉院。

她眉頭都不皺地直接將藥喝完，喚了人進來洗漱，等收拾妥當之後才往李氏的院子裡面趕去。

定遠侯府對下人並不苛刻，大冬天的如果不是主子吩咐，一般是不讓人在屋子外面守著的。是以，姜明月去倚暉院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多少人，正要挑著簾子進去，忽然聽見杜氏的聲音就頓住了。

杜氏說：&ldo;幾年這鋪子都不知怎麼了，收益比往年都低了不少。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年了，支出越來越大，可還有一大筆銀子沒有收上來。我家的老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