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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驚呼,頓時吸引來所有宮人的視線。
「娘娘,您怎麼在這兒?」宮人驚疑不定地仰著頭,染了黑灰的臉呆滯在那,一時間沒回過神,整個人顯出怔怔的模樣。
西風獵獵,本該迅速解決的一場火,竟是到現在還在熊熊燃燒著。
趙懿懿被宮人們簇擁著,送往趙端端暫且安置的殿宇。
烏泱泱一群人行來,趙端端聽得腳步聲,用力拽著一旁的憑幾扶手,猛地轉過頭看。
幾回滿懷希望,又幾度失望,正當她又要不抱希望的收回視線時,卻瞧見了一道藕荷色身影,被無數宮侍團團圍著,向著她媞媞行來。
杏眸櫻唇、凝脂肌膚、青絲低挽。
明明是在這樣慌亂的時候,她卻絲毫不顯狼狽,姿儀如舊、形容如常。
待那人走進,趙端端猛地落了淚,一個飛身撲到她懷裡,嗚咽道:「阿姐……」
她本就被煙燻了嗓子,又哭了這麼久,嗓音聽著像被刀劃過一樣,沙啞刺耳。
這回倒是將宮侍和太醫給嚇個不輕,連忙將她給拉了回來,蔓草忍不住板著臉說了她幾句,又叫人繼續給她處理傷處。
「半點都不乖。」趙懿懿來的路上,已聽宮人說起她的傷勢,聞言輕輕敲了敲,神色隱有不悅。
這座宮苑荒廢已久,雖不算小,卻是雜草叢生。
宮人們費心收拾許久,才勉強收拾出幾間能住人的屋子。今日亂成一鍋粥,及至此時,仍是火光連天。
趙懿懿簡單梳洗一二,便在內室一張榻上歇下了。她今日本就受了驚,又發了熱,後來連湯藥都沒用,就去池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這會兒躺在榻上,只覺腦袋昏沉,身子難受得緊。
沾著枕頭,勉強閉著眼睛,卻是清醒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天邊都翻起了一道白線,她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她是被刺目的光給照醒的。
隱隱聽著外間宮人說話的聲音,她心下一鬆,在榻上淺淺翻了個身以後,一時間不大想動彈。
「昨日陛下傷得不輕,也不知好些了沒有。」
「嗐,陛下從火場出來那會,人都已經暈了過去,怎可能好的了。」
幾個小宮娥嘀咕了幾句,也聽不太清是誰的聲音,拾掇著東西漸行漸遠了。
趙懿懿眨了眨眼,卻發覺眼睛有些乾澀,忍不住又眨了好幾下,才側首看向開了一道縫的窗牖。
入目所見,飛簷如鉤、瓦礫若琉璃,正是巍巍屹立的清月閣。她心下瞭然,看來此處是延德殿了。
正望著幾許湛藍出神之際,門扉被吱呀一聲推開,雲竹領著兩個小宮娥,一個端著湯藥、一個端著吃食入內。
「什麼時辰了?」趙懿懿怔怔然問她。
雲竹答道:「午正了,奴婢先前來過幾回,娘娘都沒醒。方才聽著裡間動靜,才又叫人去熱了吃食與湯藥過來。」
她在榻邊坐下,探了探趙懿懿的額頭,無奈道:「娘娘昨晚到底喝藥了沒有?」
趙懿懿搖搖頭,杏眸水汽氤氳:「忘了用。」
「這怎麼能……」雲竹亦是氣結,怔在那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方道,「奴婢叫人熬了粥,又炒了幾個小菜,還有娘娘喜歡的糟鵝。娘娘快用了,再將藥給服了,睡上一覺病就能好。」
趙懿懿就著她的手,小口小口用著粥,那粥剛熬好,燙得她直皺眉頭。
一碗粥見底時,她忽而問:「我聽人說,陛下昨晚從火場出來,可走水的地方不是椒房殿嗎?」
雲竹舀粥的動作微頓,垂目看著自個的裙裾,沉默許久,才輕聲說:「昨夜,陛下誤以為娘娘尚在殿中,親入火場救娘娘,不知是何緣故,最終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