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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都病成這樣,還是別跟她計較這些,沒得叫自個頭疼。
如此,他伸手去探了探趙懿懿的額頭,淡聲道:「一會藥送來,乖乖喝了睡下,聽話些。」
「陛下可否離妾身遠點兒?」趙懿懿披散著一頭烏髮靠在床頭,頭腦仍是有些迷濛,澀聲道,「妾身困了。」
她好睏啊,她想睡了,睡著了就不必看著他了。
顧禎看了看她,心裡頭有些異樣,伸手替她將錦衾拉起來遮蓋至膝頭,聲音平靜無波:「朕看著你將藥喝了就走。」
今日晚間,聽聞皇后病情復發,他本是不欲過來的。
奏章一本本攤在桌案上,卻發覺自個根本沒有心思批閱,半晌過去,連一封奏疏也未看完。掙扎猶豫許久,他最終捱不下去,想著過來瞧她一眼,瞧上一眼,恐怕就能靜心了。
時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認,他或許,是有那麼點在意皇后的。
趙懿懿雖仍舊昏沉難受,神志卻異常的清醒:「妾身的話,陛下沒有聽明白麼?」燭火雖微弱,甫一抬起眼眸,她卻清晰瞥見他怔愣的神色,自顧自道,「妾身如今,已不想再與陛下有瓜葛了。」
「妾身累了,給陛下做皇后太累了,好累好累。」
顧禎面上先是閃過絲迷茫,待回過神後又轉為不可置信,最後化作了一片氣惱。
他面色發冷,凝著她那張皎若明月的臉,從眉眼一直掃視到下巴,一字一頓地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或許,還是在生氣罷。
他怔怔的想著,要不哄哄她?趙懿懿那麼好騙,折騰了這些日子,不就是想讓他哄一鬨嗎。哄哄她,應當就能好了吧?
思及此,他閉了閉眼,沉聲道:「先前的事,是朕不好,說得太重了些。」
趙懿懿笑了笑:「陛下,妾身從前不信命,總以為只要肯付諸行動,什麼都能按照自個的心意。可現在才明白,有些事情或許是一開始就註定好的,強求不得。」
顧禎喉結上下滾動一番,撩起她耳邊一縷髮絲,啞著聲音問:「什麼?」
「就比如,妾身與陛下,大抵是天生不適合做夫妻。」仰臉看著喜歡了多年的男子,趙懿懿掐了掐指尖,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這一句話。
她喜歡了多年的郎君啊,自個曾滿心滿眼裝著的那個郎君、曾以為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好的郎君,終究是再也找尋不到了。
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吧。
顧禎面上浮現一抹錯愕,心頭一片慌亂,急迫的想要攥住些什麼,便在下一瞬,攥住了趙懿懿的皓腕。
用力之大,幾乎要將她那光潔如玉的手腕捏碎。
「疼……」趙懿懿蹙著眉頭想往後退,拼了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注視著那張芙蓉面上顯而易見的委屈,顧禎眸色漸漸陰鷙,沉聲問:「你說清楚。」
什麼叫做天生不適合做夫妻?
因先帝的緣故,他向來不信神佛,也對這種話嗤之以鼻,想著想著,他不禁諷笑起來。
既然要說天生,那他便好好同她說道說道,大掌鬆開些許,微微掀唇:「婚事未定時,司天監為你我生辰占卜,卦象為大吉。此事,為眾人皆知。」
父皇原也是文治武功的一代雄主,可惜天不假年。自從染病以後,父皇便篤信天道、神佛。於宗廟為太子與準太子妃婚事占卜,得到大吉結果以後,當即大喜過望,遍賞群臣。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許是……司天監卜錯了罷。」趙懿懿嫣紅的唇瓣緊抿,繼而漸漸泛了白,垂落在身側的手掌收攏,指尖深深地嵌入了肉中。
顧禎輕笑一聲:「卜錯了?」
到了今日,都成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