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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茂心尖一顫,硬著頭皮回:「……是, 都這個時辰了, 奴婢想著, 娘娘可能是累了罷。」
累了?
倒是小瞧了她的決心,這氣性也是大得很。
他垂眸想著,也是自個那回見皇后醉酒,那嗚咽模樣太過可憐,心生些許憐憫,便縱容了她一回。
她倒好,竟是越來越過分,也越來越不將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了。
本來想著,是冷她些日子,等她自個想明白了以後,他再抽空哄上兩句。
孰料,是愈發的放肆。先前待在椒房殿不肯出來就算了,今日他專門派人去請,竟是還不肯來?
「皇后……可還有說別的?」顧禎突的閉了閉眼,強迫自個冷下了聲音。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有些許心軟的,想著她都氣成這樣了,要不要親自過去一趟。
卻又在下一瞬否決。
吳茂連皇后的面都沒見著,哪兒知道皇后還說了什麼,忐忑回道:「娘娘只吩咐了這一句。」他小心覷了眼皇帝的神色,道,「都怪奴婢昏了頭,娘娘忘了說,奴婢自個也沒追問娘娘幾句,奴婢這就再趕去椒房殿一趟,問娘娘可有什麼吩咐。」
顧禎長眉一挑,冷笑道:「誰叫你去了?」
嘴上雖如此說著,然吳茂瞧他這神色,便知他這是允了的意思,忙轉了身往殿門處走。因站得略久了些,轉身時腿有些發軟,差點兒往前邊栽下去。
誰知才走了一半,都還沒摸著門扉邊緣,皇帝卻改了主意,又將他給叫了回來:「去什麼去?朕何時說叫你過去問了?」
不來就不來,如今脾氣壞成了這樣,是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她的爪子好好磨一磨了。
皇帝雖未明確說過,剛才的態度,卻是默許了此事的。
吳茂卻只是垂著頭應:「是奴婢想岔了。」
顧禎捏了下眉心,眉宇間帶了些許煩亂。以往處理政事時,再得心應手不過的一個人,竟是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亦是覺得棘手無比。
他不禁想著,哪怕是從前父皇出征,他首次監國之時,也從未有如此煩躁和頭疼的時候。
換做從前,他決然想不到的是,皇后如今,竟也能攪動他的心緒了。
吳茂回來後,又抬首看了眼皇帝,見他似是對皇后今日舉動有所不滿,不免笑道:「奴婢聽聞,娘娘這幾日弄了兩塊杉木板,似是在鼓搗斫琴的事。這活兒最磨人了,想來手肯定是疼的。」
「奴婢估摸就算過來了,也是磨不了墨,說不定還要陛下哄著呢。」
顧禎面容雖未有什麼變化,可神色卻是顯而易見的舒緩了許多,卻道:「你關心椒房殿,倒是關心得緊啊。」
皇帝這般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落下,吳茂卻是笑道:「還不是因為陛下關心娘娘,下午還問娘娘在做什麼,奴婢要是不瞧著點,拿什麼話來給陛下交差呢。」
顧禎點了點額側,濃密睫羽遮掩住眸中情緒。
外間突而傳來幾聲犬吠,顧禎蹙眉問:「今日怎麼叫了好幾回?」
「許是這段日子陛下未帶它出去,有些憋壞了,奴婢這就差人將它帶出去轉轉。」吳茂低聲回道。
顧禎因問道:「朕記著,同它一胞所生的一隻,最近又生了一窩小犬?」
他前幾日剛去過獸園,對此自是一清二楚,還未待吳茂作答,便自個淡淡道:「待再養一段時日,懂些規矩了,給皇后抱一隻去罷。她依稀說過,想養一隻小犬解悶。」
從前倆人有了什麼矛盾,多半都是皇后主動做了糕點,來找他求和,再軟語溫聲的同他認一句錯。
這次想來也不會例外。
她是他的皇后,只要她乖些,他自然能對她再好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