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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壓低了聲音，還是聽得出那聲線下的激動情緒。

思考能力回籠了的齊璨有點想哭，低下頭商量道「要想去，你替我去？」

「這還是算了吧……」林依娜鬆開齊璨，訕訕地擺擺手「小吳老師雖然長得帥，平時性子也溫和，但其實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根本不能容忍別人在他課堂上不認真。所以……您啊，自求多福吧。」

齊璨長嘆一聲，趴在桌上直嘆氣。

下課鈴在齊璨的毫不期待中還是響了，齊璨委委屈屈地抱著書包一步三回頭地挪進了大一導師的辦公室，林依娜不忍心看她這副慫樣，默默移開了目光。

辦公室裡導師很少，可能是因為今天排到課的老師比較少。

吳煦然正坐在辦公桌旁修正自己的教案，筆尖在紙上摩擦，發出沙沙聲，輪廓分明的側臉因為認真帶著莫名的吸引力。

餘光注意到齊璨的到來。

「等我寫完教案，先去那坐著。」

齊璨安靜小心地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將書包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果然還是無法改變這怕老師的習慣啊……

目光落在了忙碌不停的吳煦然身上。

齊璨內心暗暗感慨，這主角受可真是太盡職了，下午又還要去附屬醫院上班，現在還爭分奪秒地做教案。

她還以為大學老師天天都很悠閒呢。

合上書，整理好檔案，吳煦然輕吐一口濁氣，整個人放鬆下來，轉向了齊璨，遞給她一杯水，語氣溫和地問道「說說吧，怎麼會上課打瞌睡？」

突然被叫到，神經都緊崩著。

齊璨揪著書包帶子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因……因為聽不懂，而且昨晚做兼職做晚了。」

「做兼職？」

「嗯。」

吳煦然眉頭緊鎖隨即舒展開，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學生的家境問題，觸及學生的自尊心，他還是不問比較好。

吳煦然指了指她抱得緊緊的小書包「把書拿出來，給我說說哪裡聽不懂。」

「……」

大哥，我能說我一點都聽不懂嗎？也不想聽啊！

結果她還是妥協地拿出了書，翻到了他今天講解的內容，小聲說道「老師今天推導的公式不太懂……能不能請你幫我講一下。」

小聲如蚊吟，幾乎要聽不見了。

怎麼講話那麼小聲，難道是自己太嚴肅了？

吳煦然想著，渾身的氣息都軟和下來，隨手抽出了一張草稿紙，拿筆給她仔細演算了一遍，中途還不斷解說著。

這麼詳細的講解，繞是齊璨這個理科白痴也聽明白了些。

吳煦然喝了口水，潤潤喉嚨。

「聽懂了？」

齊璨軟糯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兒，閃著水光，乖巧地應聲「嗯！」

這個女孩子有一點……像牛奶糖？甜絲絲的……

吳煦然心中將齊璨與牛奶糖比較著。

不是，他在想什麼啊？居然這樣想自己的學生，真的是不應該！

內心對自己進行了好一番道德譴責，放下了手中的筆。

調整好情緒的吳煦然坐得筆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以後有什麼地方不懂，多來問問老師，也不要害怕，知道嗎？」

齊璨小雞般點點頭，從書包側邊拿出了一個牛奶糖塞到了吳煦然手心，背上書包跑走了。

「謝謝老師今天的幫助，那個糖就是報酬哦！」

女孩清脆的聲音愈來愈遠。

吳煦然搖搖頭，無奈一笑，看了看手心裡包著紅糖紙的牛奶糖，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裡。

這女孩子還真是，可愛得有點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