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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但是隻是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制止。
可是現在,那些原先飽滿明麗的淡粉色花朵,此時已變得枯瘦幹黃,並且那些枯黃的花瓣也掉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一兩瓣還頑強地扒在上面。
見到此情此景的西萊,不由得抬手將那些乾枯的枝椏拿了下來。
「都枯掉了呢。」
可還沒等他將枯樹枝舉到眼前細看,七海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轉過了身看向他的手心:
「沒事,繼續綁在上面吧。」
西萊笑著搖了搖頭,晃了晃手裡乾枯的花朵道:
「可是它都已經乾枯了。」
「春天的花朵還有很多。」
西萊輕輕地說道:
「不必一定要執著地留下它。」
七海聽完西萊的話後,不禁怔忡了一瞬間。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的內心,忽然感到了一陣恍惚。
氣氛好像瞬間變得傷感,而他面前黑髮少年那決絕的表情,也顯得有些陌生。
但是下一秒,灰原雄就笑著拍了拍他的咒具包讓他快走。
彷彿剛剛的那一瞬間的傷感只是七海建人的錯覺而已。
疼痛,血腥味,還有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灰原。
灰原。
不管他用多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呼喊著灰原雄的名字,躺在他懷裡的哪個滿身是血的黑髮少年卻依舊緊緊閉著雙眼,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到最後,他也徹底失了聲,當悲痛到極致的時候,他已經變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為咒術師,七海建人對於受傷和鮮血原本已經幾乎是快到了麻木的程度。
但是這一次,他卻對那不斷從身體裡湧出的鮮血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不斷地拿著隨身帶著的繃帶想要給灰原雄止血,可是滑膩的鮮血已經淌滿了他的指尖,滲過繃帶,在地上凝成了一灘。
七海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背著灰原雄的屍體回到咒高的了。
光是意識到背負著的這個人已經死亡的事實,就已經耗光他的最後一絲理智。
照在他身上的陽光比他們早上出發的時候還要燦爛,可是七海建人此時只覺得渾身都是冷的: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啊!
眼睛上纏著紗布的七海建人,只覺得心裡也是一片漆黑。
嘴裡一片苦澀的他,只覺得大腦也開始隱隱作痛。
比起身上傷口的痛,他的心臟更痛。
他甚至不敢再去回想咒靈刺穿灰原雄身體的畫面。
七海建人緊緊抿著嘴唇,以防自己的嘴唇因為難言的痛苦開始顫抖。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油傑來到了停放灰原雄屍體的房間。
七海努力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靜,卻發現於事無補。
最終,他顫抖著聲音說出了他不願意麵對的那段痛苦:
「原本只是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討伐二級的任務。」
「可那是一級!是一級的任務」
纏著眼睛的七海此時看不見夏油傑的動作,但是很快他就聽見了夏油傑似乎同樣帶著疲憊和痛苦的聲音:
「你要好好養傷。」
七海建人忍不住苦笑著哼笑出聲。
養傷。
他的傷能養好,可是灰原呢。
灰原呢?
灰原怎麼辦?!
灰原又不可能復生。
他就那樣永遠的死去了
漸漸地,有一股情緒一下佔滿了他的心間。
都因為自己和灰原雄是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