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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東東喝了幾口後，徹底撇開臉表示拒絕。

陸秦看了眼碗裡的，還剩個碗底，&ldo;行吧，不喝就不喝了。&rdo;

孔東東湊前去看，兩隻手要去端，不讓他倒，&ldo;給阿爸喝。&rdo;

小孩子喝水喝湯，含到嘴裡也不是全都喝下去，還會吐出來幾口回到碗裡，反反覆覆的，孫來妹作為親奶奶，看著碗裡還剩下的兩口鹽水，心情複雜，更不用說當事人了。

陸秦眉眼飛起，樂得抬手抹了把他的頭髮，誇他，&ldo;孔東東你真孝順。&rdo;

一道黑影在二人面前投下。

孔東東端著碗，仰起小臉。

眼見兒子真要讓自己喝他的口水，孔躍看向陸秦，&ldo;你跟我出來一下!&rdo;

在插科打諢的時間內，心虛感消失大半，陸秦把孔東東放下來，&ldo;來了。&rdo;

看著兩個大背影離去，孔東東捧著碗往孫來妹面前遞，&ldo;奶。&rdo;

孫來妹牽住他的手，&ldo;走，奶給你洗碗去。&rdo;

她也不想喝這鹽水還是口水啊。

孔躍帶著他出了院子，在一塊空曠的地方停下。

陸秦回頭看了眼，還能看見孔家院子裡的場景，廚房裡的煙霧已經升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姐在煮啥。

保持著他覺得安全的距離，他看向始終站得筆挺的人，&ldo;姐夫，都快要吃飯了，你要跟我說啥?&rdo;

孔躍看向眼前的混小子，心情一片複雜，其實他也不是生氣或者什麼，只是他的做法完全就讓家裡人毫無準備，而且他實在稀奇，他的腦瓜子裡還有多少小聰明。

完全就是不走尋常路。

很肯定是聽到了他和江滿柱的談話。

他盯著他的臉，低聲問，&ldo;前天晚上琢磨的?&rdo;

那晚陸春濃還跟他說碰到混小子在院子裡晃蕩。

莫名低緩的聲音，陸秦還有點不習慣，兩人身高差不多，尤其是站直之後，他收起憊懶的姿勢，

等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後，&ldo;啊。&rdo;

&ldo;是的吧。&rdo;他眨眨眼。

孔躍也不用聽到準確的答案。

他還有別的事叫他，順其自然說出自己想說的話，&ldo;後面的幾天，我都沒有空，你自己去表演時多注意一點，多聽多看。&rdo;

他原本想說少說話的，但看來不太可能。

話題忽然一轉，陸秦算是品出來的，今天的事就過去了。他姐夫現在是要告訴他，隨後的表演他不在身邊，去的也會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讓他多注意安全。

這莫名一鬆懈下來，聽著他姐夫的叮囑，莫名還挺感動的。

只是他怎麼就不適用這種交流方式呢，&ldo;放心吧，姐夫，我不會惹事的。&rdo;

當然前提是別人惹他。

&ldo;還有。&rdo;孔躍看著他又站沒站相了，愣是忍住了，語氣變得認真起來，&ldo;過了年，你也十七了，我和你姐這邊差不多是定下來了，你也該想想以後的事，你要是現在想去讀書，還來得及，初中報名時間跟小學差不了多少，現在還趕得上。&rdo;

他記得吳鳴因為是高中生的身份，進了公社，他不確定小子心裡有無因為這件事不平衡，並且年紀小的人，想法總是會變動的，所以他才會重新提起這事。

混小子要是想，或者不好意思說，只要說出來，他都可以供。

眼看話題又繞到讀書上去了，陸秦拒絕，&ldo;我暫時不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