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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一點，工人不願意到汙染區送命，蕭識花高於市場價三倍的薪資招聘，來的人也寥寥無幾。

管道鋪設本來也是冬城的難題，但蕭焉有孟依橋的幫助，這一問題輕鬆克服。蕭焉也相信，孟依橋可以幫助蕭識度過難關。

蕭焉冒出一個離譜至極的念頭：要不要幫助蕭識呢?

他迅速否決。蕭識早夭固然慘，但被他害死的無數民工更慘，蕭焉主動幫助他，那些枉死的人能從地下鑽出來抗議。

正想著呢，手環亮起紅光，發出專屬提示音。是程千帆的通訊。

剛一接通，程千帆就劈頭蓋臉地問：&ldo;你確定蕭識會在今年死去?&rdo;

蕭焉愣了：&ldo;是的。&rdo;

&ldo;我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rdo;

總統說出這樣惡毒的話，肯定是不合適的，蕭焉皺眉問：&ldo;發生了什麼?&rdo;

&ldo;你看看吧，&rdo;程千帆發過來一個資料夾，&ldo;你的弟弟，就是一個惡魔。&rdo;

蕭焉立刻開啟資料夾。裡面是上千份文件和無數張圖片。他大致掃了一眼，震驚到無以復加。

蕭識要將汙染地中的汙水就近排放到臨近城市的河流中!

他買通該市市長、媒體、環保部，把訊息壓得滴水不漏。開始排汙的日期，就在本週末。更可怕的是，市民對此完全不知情。

&ldo;蕭識還能幹出點人事麼!&rdo;蕭焉吼道。

霜黎湊過來，安撫似地摸了摸蕭焉的脖子：&ldo;看起來很嚴重。&rdo;

蕭焉氣惱地窩在沙發裡，他每次想同情蕭識，都會想起他背後的血債，讓殘存的些許親情蕩然無存。

&ldo;我們現在殺了他吧，他就不會向城市裡排放汙水了。&rdo;霜黎說。

&ldo;不行。&rdo;蕭焉否決。如果他越過制度和法律，決定他人的死生，那他就是和蕭識一樣的人。

退一步講，蕭識也不是往他的離島排放汙水，他和那座不幸的城市相隔十萬八千里，根本不會受影響。伸張正義的責任該由程千帆承擔，他沒有理由越俎代庖、多管閒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堵不如疏，蕭識排放汙水，是因為無法鋪設管道，淨化汙染。如果他讓孟依橋幫助他，是不是就能讓蕭識停止這一計劃。

這對蕭焉毫無損失，能挽救一座城市，更能讓蕭識手上少一筆血債……

思考一陣，蕭焉拿過電腦，給蕭識寫郵件。

蕭識的汙染地‐‐迷失沼澤，隔離倉中。

&ldo;哥哥真的給我發郵件了。&rdo;蕭識很驚喜地說，&ldo;混沌，你料事如神。&rdo;

&ldo;嗯。&rdo;混沌站在蕭識身後，神情難測地看著電腦螢幕，&ldo;他要派孟依橋來……邀請他到沼澤地，至少要重黎過來。&rdo;

他伸出手，按在蕭識的鍵盤上，替他寫好回覆：

【很開心能得到哥哥的幫助。久未相會，聽說哥哥最近有了男朋友，我還沒有正式見過他。我們能在迷失沼澤見面麼?我建好了絕對安全的隔離倉，可以免受汙染困擾。很想去靈山和哥哥敘舊，但最近不知為何，我身體不適，不能遠行。期待哥哥的到來。】

寫完後，混沌檢查了一遍，點選傳送。

&ldo;為什麼要說我身體不適?我很健康。&rdo;

&ldo;獲取蕭焉的同情心。&rdo;

蕭識皺了皺眉，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