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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排在第一位的是羅綜瀾。他一口氣訂了半年的總統套房，大有在北溟山莊安家的意思。

蕭焉數了數做好的火腿，一共一百三十條。他又在名單中加了一些特別感謝的成員，這些人消費金額不高，卻幫蕭焉宣傳了靈山景區。如業餘ser姜暖暖，打假主播梅勻等。

名單列到第129位，蕭焉再想不到其他人，筆尖在精緻禮物卡上懸停片刻，他向墨水中撮了一小把金粉，換了一支龍鬚貢筆，蘸濃墨，寫下一個名字。

許晴不禁意外。這又是用金粉墨水，又是用上好毛筆的，寫下的確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她在消費排名中找了找，發現那個叫&ldo;林修遠&rdo;的人，是排在倒數的。

&ldo;蕭總，這個人是誰呀?&rdo;許晴忍不住好奇問。

&ldo;是我第一個客人。&rdo;蕭焉舉起禮品卡，輕輕吹了一口氣，讓墨水快速風乾。

長馨山莊外擺攤時，林修遠第一個走上前，傻乎乎地花市場二倍價買了兩顆大白菜。短短百餘天時間，現在回想起來，竟恍如隔世。

&ldo;莫瓊湘你又亂花錢!&rdo;莫文一字一頓地念著賀卡上的字，&ldo;莫瓊湘小姐，您在靈山景區的消費總金額位列前一百名，特此贈禮，還望笑納。&rdo;

莫瓊湘被揪到沙發上挨訓，只顧低頭撥弄著美甲上的小珠串，一臉的不在乎。

莫文拿著禮品卡咚咚咚地敲著玻璃茶几：&ldo;十月兩周的假期，消費金額一百四十萬?!平均一天花十萬，你是去看風景，還是去撒錢啊?錢花了也就算了，還不寫作業，老師的通訊都打到我辦公室了!&rdo;

莫瓊湘撇了撇嘴：&ldo;買了一件婚紗，一百萬出頭。&rdo;

&ldo;你才十五歲買什麼婚紗?!&rdo;

莫文把禮品卡往莫瓊湘面前一砸，一屁股坐到女兒對面的沙發上生悶氣。

莫瓊湘當沒看見，全神貫注地撥弄著指甲上的小熊玩偶，這一套指甲花了她四千多，甲面上的各種小配飾都可以活動，非常適合上課走神時消磨時間。

&ldo;爸爸不是怨你亂花錢，我只是希望你‐‐&rdo;

&ldo;有姐姐的一半懂事。&rdo;莫瓊湘接話，不耐煩道，&ldo;說了成千上萬遍了，煩不煩啊。&rdo;

莫文哽住，怒氣沖沖地瞪著女兒，莫瓊湘還在專注地欣賞美甲，看都沒看他一眼。

二女兒是他們年紀很大時生下的，老來得子，他們把莫瓊湘當掌上明珠一樣嬌寵，逐漸養成了她刁蠻的性格。

小時候只是願意撒個嬌，和姐姐搶東西，今年上了高中後，愈發的無法無天，逃課逃學、抽菸酗酒，無所不作，莫文幾次抬手想抽她一巴掌，看著小女兒如花似玉的臉龐，怎麼也下不去手。

算了吧，只是沒寫作業，多花了一點錢而已，小孩子都這樣。

送來的禮盒越看越不順眼，莫文恨不得把它立刻扔到窗外去。莫瓊湘見父親不說話了，這才從美甲中抬起頭來，沒心沒肺地問：&ldo;送的什麼禮物?&rdo;

&ldo;火腿。我們家誰也不愛吃這個，拿去餵狗吧。&rdo;莫文說。

莫瓊湘兩根手指夾起禮品卡，翻看一圈。

卡片上綁了紅綢，噴了香水，壓印了蝴蝶和桃花的紋章。恭喜獲獎的話是統一印刷的，名字確是用毛筆手寫的，看起來比較用心。

莫瓊湘想到在魔法森林舞會中，偶然見了蕭焉一面，不自覺聯想他手握一管毛筆，一筆一劃寫字的樣子。

&ldo;不許餵狗，留著我吃。&rdo;莫瓊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