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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五,四,三,二,一。走。&rdo;導播說。
許落嘉走出去,站在舞臺黑暗的地方,前面的主持人仍然在講串詞,走位表上說,再講二十秒鐘就會撤場,然後他開始表演。
這場演出嚴格到把握了分秒,二十秒鐘不多不少,主持人的聲音停止。
整個舞臺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下面的觀眾也陷入了一片沉靜,似乎都在屏息期待。
三秒鐘過後,落嘉的頭頂亮起一束溫柔的追光。那一束燈光照亮了許落嘉,白皙溫柔的臉龐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鑽石璀璨,像是披了一整尾星空,夢幻靜謐。
伴奏是低沉的大提琴合音,落嘉習慣性地微微揚起腦袋,眼神凝視著那一盞追光,慢慢地進入情緒。
卡了一秒鐘,在那一刻,他的心臟忽然突突地跳,彷彿墜落得不知所蹤,腦海里閃過很多不好的念頭。
然而就只是一秒,快到許落嘉都來不及反應,眼尾一垂,下意識地進去了這首歌的情境和氛圍,腦海中全然是構造好的故事,飽含情感的咬字緩緩吐出,低聲吟唱著。
初姐站在下面,緊張地看著,其實她也莫名其奇妙地感覺到心慌,尤其是看著許落嘉反常地緊張和喝水的時候,他就立馬發了資訊給傅司年。
無數次經驗證明,傅司年是能解決一切的神。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隨時秒回的人,今天發了好幾條,對面都沒有回。
初姐更加擔心了,站在臺下,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手機,防止傅司年有什麼指示,令一隻手握成拳頭堵在嘴巴前,心裡祈禱著:落嘉要加油,撐過這四分鐘。
落嘉閉著眼睛,已經完全進入了情緒,歌曲到了高|潮部分,大提琴弓急促地磨著琴絃,指揮手的那根小木棒搖曳生姿。
舞臺上已經瀰漫起了乾冰造出來的雲霧,還帶著淡淡的藍色,舞臺的燈光是金色的,導播出來的畫面美輪美奐,流光溢彩的,十分好看。下面的觀眾完全安靜,捂著嘴巴,有的眼角帶淚。
上完一個高音以後,落嘉睜開眼睛,習慣性地甩一下麥克風,他感覺自己的嗓子狀態還可以,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在間奏部份用高音合音。
他只有在嗓子狀態特別好的時候,才敢這麼開現場。今天看來,好像可以。高音吟唱會讓這個舞臺更加完美,落嘉不想留下遺憾。
下一個音符蹦出來,落嘉吸一口氣,舉起麥克風,手指停在半空中,嘴唇微張‐‐
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落嘉一開始以為是耳返壞掉了,不動聲色地用指尖輕敲耳返,示意後臺的人。
可是在一瞬間,落嘉忽然感覺腳下的乾冰侵|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腦海中恍然想起,剛剛發音的時候,喉嚨好像沒有震動。
他好像…失聲了。
在這麼重要的舞臺上,一個人站著,嗓子不出來聲音。
落嘉手足無措,拼命地嘗試用喉嚨發出聲音,然而無濟於事,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
他已經有過一次失聲的經驗,無數次嘗試失敗過後,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情況。剛剛那個高音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落嘉眼睛眨了眨,像跌入了懸崖,後脊背湧起一股徹底的寒冷,好像有刀子在劃拉他的背部。
他要毀了。什麼都沒有了。發不出來聲音,世界好像也變成了黑白色。
落嘉呆呆地等著這段間奏過去,間奏他可以不唱,但是下一節就是歌詞了。可是失聲了,他唱什麼。
忽然之間,耳返里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ldo;是我。不要害怕&rdo;
落嘉的呼吸一窒,驟然放大了瞳孔,手裡捏著麥克風。舞檯燈光和乾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