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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裴旭出生到現在，所有人都認定裴母不該生下這孩子，這還是裴母第一次聽見這麼多的祝福。

老淚縱橫，裴母眼睛紅了又紅，握著沈明煙的手腕一直說&ldo;謝謝&rdo;。

顧忌著裴母的身子，晚餐只有他們三人，外加一個小樂。

&ldo;哥哥生日快樂!&rdo;

小姑娘聲音脆生生，&ldo;我也寫了賀卡，可以拿一束玫瑰花嗎?&rdo;

話落，又湊近沈明煙，小小聲問，&ldo;寫兩張可以拿兩束嗎?&rdo;

沈明煙笑著點頭應允，招手示意侍應生過去，給小樂包裝了一大束紅玫瑰。

一行四個人，言笑晏晏站在一處，活像是一家四口。一家老小其樂融融，從始至終，都沒有他的位置，都和他無關。

隔著街道，陸時洲下頜緊繃，視線一瞬不瞬落在臺階上的沈明煙臉上。

沈明煙仰頭和裴旭說話，沈明煙彎眼朝裴旭笑了笑……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刺眼。

熄火，車門拉開的前一秒，沈明煙卻忽然和裴旭揮了揮手。

陸時洲動作一頓。

卻見裴旭陪著母親，轉身上了另一輛車子。

一路上緊繃的肩膀在此時終於得到鬆懈。

雙眉舒展，陸時洲揉捏著眉心。

不多時，車內響起了低低的一聲笑。

僥倖又自嘲。

……

距離春節還剩一週，萬老的專案終於確定了最終人選。

毋庸置疑是沈明煙。

畢竟除了她堅持不懈了將近一個月，其他人陸陸續續中途都放棄了。

畫室還剩一些私人物品，唐恬抱著紙箱，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所有物裝入其中。

順便告知沈明煙自己即將搬家的事。

&ldo;搬家，不是還沒到租期嗎?&rdo;

&ldo;嗯，但是好像有個人傻錢多的花高價買了，押金房東都退給我了。&rdo;

紙箱在唐恬手中掂了掂，聽聲音都感覺到吃力。

&ldo;這個月的房租也沒收，還額外給了一筆違約金。&rdo;

唐恬聳肩，&ldo;比起之前某個連夜讓我搬出房子的，這位已經算好的了。&rdo;

氣氛忽的有些許凝重，唐恬瞥沈明煙一眼。

&ldo;不過能告訴我你在南城的房產還有哪些嗎?我好避開，省得又運氣不好碰上你。&rdo;

果然這段時間的和平共處都是暫時的，畫室其他人知道沈明煙和唐恬向來是死對頭，捂嘴偷笑。

無一人上來拉家，各自搬起小板凳佔前排嗑瓜子吃瓜。

沈明煙不甘示弱，微笑反擊：&ldo;這邊建議你搬出南城呢，親親。&rdo;

話落，兩人不約而同轉身：&ldo;──嘔。&rdo;

然而看見唐恬拖著行李箱離開公寓，沈明煙還是出聲叫住人。

&ldo;我有一套公寓，在你工作的那家出版社附近。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勉強做你的房東。&rdo;

唐恬輕嗤一聲：&ldo;免了，我可不想你佔我便宜，拜拜。&rdo;

對面的人好像急於入住。

唐恬上午才剛搬走，下午立刻有人過來打掃。

第二天剛起床，沈明煙就聽到樓道有腳步聲。

好像是有人在搬家。

本來還以為會很快見到新鄰居，不想連著三天，對面的房門都是緊閉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