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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樹兒?&rdo;老夫人一愣。

程樹的父親是林老將軍的義子，而義子與養子是有區別的。義子無需改姓，說起來還是兩家人，林嬋入了林家族譜並不影響二人議親。

&ldo;你怎麼想到樹兒了。&rdo;老夫人語氣有些複雜。

林氏笑道：&ldo;樹兒隨我義兄，寬厚熱忱，定不會錯待嬋兒。&rdo;

老夫人深深看女兒一眼，小聲嘀咕：&ldo;你當年若這麼想，就好了。&rdo;

&ldo;母親說什麼?&rdo;

&ldo;我說樹兒確實不錯，只是強扭的瓜不甜，總要問問兩個孩子的意思。&rdo;

&ldo;這是自然，那我先探探嬋兒的意思。&rdo;

老夫人搖頭：&ldo;不，還是先問樹兒。&rdo;

林氏不解。

老夫人沒好氣解釋：&ldo;先問了嬋兒，後問樹兒，若是嬋兒願意，樹兒卻沒這個意思呢?白白打擊嬋兒的心氣不說，說不定會種下心結。&rdo;

有的時候可能不是喜歡，只是意難平。

&ldo;母親說得有理。可要是先問樹兒，樹兒有意嬋兒卻無意呢?&rdo;

老夫人笑得理直氣壯：&ldo;嬋兒無意就無意唄。男人心粗，這點打擊算什麼。&rdo;

若是真喜歡，大可努力去打動嬋兒芳心，當長輩的又不會阻礙。

反過來可不成，婉晴就是前車之鑑。

老夫人的底線清晰明瞭：想娶兩個孫女的少年郎，必須真心實意喜歡孫女，非卿不娶者優先。

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ldo;我來問樹兒吧。&rdo;老夫人不放心女兒，等程樹當值回來，把他叫到跟前。

見老夫人把屋裡侍候的都打發出去，只留了翠嬤嬤一人，程樹的心不由提起。

莫不是溫如歸生事了，或是姑母有什麼事?

&ldo;樹兒坐。&rdo;

程樹拉過小杌子，坐下來。

瞧著他的樣子，老夫人忍不住笑了：&ldo;你這孩子，在祖母面前緊張什麼?&rdo;

老夫人的笑令程樹鬆口氣：&ldo;我還以為家裡出什麼事了。&rdo;

&ldo;家裡沒事，倒是有件事要問問你的意思。&rdo;

第34章 人不如驢

程樹身體筆直坐在小杌子上，擺出聆聽的姿態。

老夫人笑道：&ldo;在祖母這裡隨意些。&rdo;

程樹呵呵一笑：&ldo;一直都隨意的，就是好奇您有什麼事問我。&rdo;

&ldo;樹兒今年也有十九了吧?&rdo;

&ldo;是。&rdo;聽老夫人問年紀，程樹心頭一動。

老夫人莫不是要給他說媳婦了?

想到這種可能，程樹一陣激動。

淡定，淡定，不能讓老夫人看出來他著急。

老夫人輕嘆一聲：&ldo;時間可真快啊，你爹出門的時候，你才三歲。&rdo;

程樹的娘是生他時難產死的，程志遠便把程樹抱來將軍府，託義母也就是老夫人照顧。此後程志遠再未續弦，等到程樹三歲時就出門遊歷去了。

這些年來，程志遠回京城的次數寥寥無幾，偶爾會有信來。

&ldo;是挺快的。&rdo;程樹有些緊張了。

老夫人要給他說親沒錯了，只是不知看中了哪家閨秀……

&ldo;你爹最近一次來信還是一年多前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