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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那就走吧

庭前夜風吹急, 若風雨將至。除卻灼灼花香，還有一股異味在周圍瀰漫，彷彿無論走到哪裡, 都有鬼物如影隨形。

那是刺鼻到叫人作嘔的血腥氣，還隱隱夾雜著臭肉味。月光照不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正吱吱作響, 聲音亦步亦趨, 從未落下分毫。

丞相府到底是殺機四伏，此事還遠遠沒完。沈長明放緩腳步, 探查著周遭的情形，還不忘趁著間隙垂下視線望了一眼。

懷裡的人微微蜷縮著身子，眉心緊蹙，顯得尤為不適。大約是因為她雙眼緊閉, 其餘五感變得格外敏銳, 極其容易受到怪味的影響。

自他們離席後，丞相看著是沒有死纏爛打的意思, 表面上一切都風平浪靜的。可只看這四周詭異的氣氛, 就知道他定還留了後手。

入夜後的丞相府中飄散著股森然死氣，哪怕密道中的鬼魂已被盡數送往地府，此處仍藏有其他鬼怪, 更是處處都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一路順著連廊朝著丞相府外走去, 沈長明始終雙眼平視前方，任身後鬧出何等驚天動靜，都未曾回頭。

在第三次聽到活人的慘叫聲後，江槿月經不住抬起眼皮，悄悄觀察著漆黑的夜色, 有些擔憂：&ldo;咱們就這麼走了，那些大臣們不會有事吧?&rdo;

彷彿能聽到她心中所想, 慘叫聲頓時更大了些，似乎是有人遭遇了極其可怕的東西，正危在旦夕。

沈長明邊走邊&ldo;嗯&rdo;了一聲，不為所動地輕聲答道：&ldo;丞相沒理由對他們動手，他今天擺明瞭是衝著我們來的。&rdo;

他頓了片刻，凝望著如同走不到盡頭一般的幽深長廊，沉默著加快了腳步。

或者說，丞相就是衝著她來的。僅這一點，就讓他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實在無暇操心他人的性命。

他這話聽著也有幾分道理，沒準他們兩個留下，才會給那些人帶來殺身之禍。

思來想去，江槿月略有些困惑：&ldo;我還當他起碼也會安排幾個刺客呢。只讓鬼怪動手，他是看不起我嗎?&rdo;

&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用鬼怪解決問題，他當然不必勞動活人。&rdo;沈長明對此頗為不屑。

想來他或許也認為丞相府的鬼怪演技太差，殺人是容易，可殺了之後呢?讓鬼怪佯裝成大臣們去上朝嗎?如此行事，未免後患無窮。

他們兩個果真是明裡暗裡鬥了多年了，他對丞相的行事風格甚是瞭解。

想到這裡，江槿月忽生一念，忐忑不安地問道：&ldo;王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丞相大人他竟想謀奪人間，還要與我合作，你說他是不是瘋了?&rdo;

&ldo;……&rdo;

簷下的燈籠微微發著昏黃的光亮，可她仍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是何種意味，只覺得他的眼神格外複雜。

良久，他才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答道：&ldo;就憑他?他還沒有這個本事，你放心就好。&rdo;

她原本也是不信的。畢竟以丞相的性格，若無萬全把握，何以籌謀這許多年?這不是一兩年，是二十年，或許更久。

可他的語氣偏偏堅決到不留餘地，看似也不願再與她多討論此事。

她只好抿了抿乾燥的嘴唇，試探著問：&ldo;你總是雲淡風輕的，是因為一切都在預料中嗎?可丞相身後還有人在幫他，對不對?是鬼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