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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rdo;
兵士試圖轉臉,終於沒能再看一眼慕容峋,仰頭斷氣。
這不是回答勝似回答的兩個字沒能讓競庭歌釋然。
她只是後退,眼淚傾瀉而出,整個人忽失重跪地,然後回頭,爬到上官宴身邊,再次抱住他。
上官宴一直沒看競庭歌,只盯著滿目悲慼的阮雪音譏誚:&ldo;不來看看還有沒有救?&rdo;
競庭歌被此句提醒,惶然轉臉,&ldo;小雪…&rdo;
無助得令人心絞。
怎可能有救呢。阮雪音艱難抬步。那樣一把長槍穿胸過,血已無法止,這個彼岸花般的男子,正始料未及又難以挽回地泊向此生彼岸。
她蹲下拾起他的手,三指併攏,靜靜感受那脈搏如涓流,一點點細,一點點緩。
競庭歌殷殷地等,始終等不到回答。
上官宴便低笑,看向了慕容峋:&ldo;勝之不武。但無可厚非。這種事,我也幹過。&rdo;應是一口氣難繼,他歇了片刻,
&ldo;去吧,帶著這裡所有人馬,和將至的大軍,趕快南下。顧,顧星朗,恐怕要兵圍扶峰城,試取蒼梧了。&rdo;
這便是阮雪音早先想到的,所謂兌下乾上的另一層,與慕容峋無關,獨屬於顧星朗。
西北境密道入口在位置上與扶峰城幾乎平行,絕對距離不遠;而此城軍隊已經傾巢出,更北之地沒有像樣的駐軍,實是偷襲良機。
新政第四年的蔚國中樞,並不穩當;上官宴身死,祁君親率兵馬自北南下,若再有更南的大祁邊軍策應,無論局面還是聲勢,都足以威懾,甚至制勝。
慕容峋沒立時應,仍那麼站著看他。
上官宴忽暴怒而狂咳,面容猙獰:&ldo;還不走!既煞費苦心殺我,便守住國家、壯我大蔚!如若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誓要拉慕容家列祖列宗來一起斷公道!&rdo;
慕容峋渾身一震,下意識邁步,然後望向競庭歌,看見她淚濕的臉硬是發不出聲。
&ldo;你也走。&rdo;上官宴終於移目光到競庭歌臉上,&ldo;好好輔佐他,傾畢生之力,讓大蔚,海晏河清,盛世永續。走,走。&rdo;
阮雪音蓄在眼眶的淚終於湧出來。
他該揣著巨大的遺憾、懊悔、憤怒。
卻生生壓下,拋開所有情緒只以當前利弊做決斷,為他的國家。
他與他父親一樣了不起,應該說更了不起,青出於藍。
競庭歌只是搖頭。
&ldo;你本就要他贏。&rdo;上官宴氣急,卻因生機不斷流逝,再吼不出,咬著牙寒聲:&ldo;如今得償所願,又在這裡同我演什麼生離死別。我不需要你,競庭歌。你對我而言,和那些鶯鶯燕燕沒有差別,不,你還不如她們,你與我,連露水之緣都無。滾吧,滾…&rdo;
他聲低下去。
眼皮開始耷拉。
競庭歌因此抱他更緊,似全沒聽見方才的話,&ldo;冷麼?&rdo;她問他,將他裹進自己的斗篷。
上官宴闔了眼。
&ldo;歌兒…&rdo;慕容峋欲言又止。
&ldo;你先去。我就來。&rdo;競庭歌不看他。
&ldo;趙昂…&rdo;卻聽上官宴渾渾噩噩復開口。
&ldo;末將在!&rdo;立即有人應,其聲渾厚,難掩悲慟。
&ldo;你帶著弟兄們,和陛下一道,率扶峰城的兵馬速速南歸,務必,務必趕在祁軍襲城之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