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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璽意外，又有些欣慰看向阮雪音，心想這說話之道倒比剛入宮時精進許多。

上官妧也不意她會說出這麼一句友善的場面話，微愣，繼而燦然一笑：&ldo;君上近來夜夜接姐姐去挽瀾殿，想來姐姐一顆心放在君上那裡，也記不住我的事了。&rdo;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阮雪音有點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

上官妧卻似乎並不打算得到回應，認真打量起折雪殿中的花植佈置，嘖嘖讚嘆：

&ldo;不愧是曾經明夫人的住處，竟有一半植物我都不認識。據聞當年太祖陛下修建折雪殿，張榜招納青川最好的匠師，光設計圖紙就收了上千張，挑了七天七夜。待殿宇修成，又命人遍訪青川大陸，尋來適宜霽都水土的各種珍稀花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rdo;

史料中關於后妃的記載本就不多，入祁宮之前，阮雪音在惢姬調教下多是看君臣事，對此類資訊知之甚少。入住折雪殿後從雲璽那兒聽來一些，加上明夫人實在出名，於是格外找了資料來看，這才基本清楚。

如今聽上官妧娓娓道來，不由感慨，這些世家小姐果然個個做好了嫁入皇室的準備，對於天下事瞭解甚微，卻對后妃典故如數家珍。

&ldo;從太宗到定宗，五十餘年間折雪殿無人居住，竟還維護得如此之好，我也很詫異。&rdo;

上官妧轉臉看向她，表情意味難明：&ldo;是啊，太宗和定宗陛下兩朝都只封了三位夫人，全都住在其餘三座殿宇。折雪殿空置五十二年，如今終於迎來了姐姐。姐姐的名字裡也有一個&r;雪&r;字，當真是有緣。&rdo;

阮雪音不置可否笑笑：&ldo;折雪殿距離君上所居的挽瀾殿甚遠，太宗與定宗陛下既只有三位夫人，自然都安排在就近的殿宇。按規矩，這四座殿宇只能由夫人居住，折雪殿空下來，也就不奇怪了。&rdo;

上官妧眼中卻意味更深：&ldo;算起來，姐姐是大祁立國百年來第二位住進折雪殿的夫人。都說君上冷淡姐姐，如今看來，姐姐倒像是要重續明夫人的無上榮寵呢。&rdo;

這兩句話她湊在阮雪音耳邊壓低了聲量說，以至於旁邊的雲璽和細梧都沒有聽見。

言語往來間兩人已步入正殿。阮雪音也不著急接話，轉頭示意雲璽看茶，待茶到人坐定，方緩緩道：

&ldo;瑾夫人說笑了。我入宮半年多，少見天顏，最近去挽瀾殿次數多些，主要因為師門的關係，君上有許多話想問我。&rdo;

上官妧飲一口杯中茶，似乎很喜歡，細細品了，方莞爾一笑：&ldo;哦?我還以為是姐姐侍疾有功，與君上情分大不同了呢。&rdo;

這句話裡有話，阮雪音沒想好怎麼答，於是也拿起杯子飲一口茶。

&ldo;侍疾這種事，我也只是出力。終歸還是太醫裡各位大人得力。&rdo;

雲璽和細蕪奉命候在正殿門口，此時殿內只有她們兩人，上官妧亦不再壓低聲音：

&ldo;可我聽說君上發病那日，太醫院忙了整整一宿，到第二日仍不見好轉，滌硯才去披霜殿請瑜夫人。想來張大人他們最初也無計可施。怎麼姐姐入了挽瀾殿，情況便突然好轉，彼時聽著如此危機的情形，君上竟在五日後大好了?&rdo;

&ldo;瑾夫人既打聽得這麼清楚，想必也知道，那日我恰巧在披霜殿，是隨瑜夫人去的。我們到時，張大人他們已有法子，彼時君上也已經醒了。總歸需要有人侍疾，君上不願瑜夫人辛苦，於是留了我。&rdo;

那幾日挽瀾殿內的情形，顧星朗早已下了禁言令，因此阮雪音這番謊撒得理直氣壯，無半分心虛。

&ldo;可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