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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拔殭屍一般把自己拔起來，伸手去接藥碗，飛羽卻一讓，笑道：&ldo;公子何必逞強，奴家餵你便是。&rdo;

鐵慈也便放下手，後背卡在床欄有點不舒服，她對飛羽使個眼色。

飛羽：&ldo;??&rdo;

鐵慈又示意她背後。

飛羽：&ldo;???&rdo;

鐵慈偏頭看她。

這麼沒眼力見?

沒伺候過人?

看不見她背後需要靠枕嗎?

青樓頭牌，就算被人趨奉，但久經調教，怎麼伺候人舒服是第一要學的。

鐵慈上下打量一臉懵逼的頭牌，努努嘴：&ldo;靠枕。&rdo;

飛羽這才恍然大悟，&ldo;哦&rdo;拿了一個靠枕過來，扶起鐵慈，鐵慈趁機嗅了嗅她懷中氣息，濃鬱的牡丹芍藥香氣，沒有那種松香木香。

她一嗅便抬頭，一抬頭就迎上飛羽有點古怪的目光，鐵慈轉著眼珠，正想著用什麼法子來搪塞，就見這姐兒把胸一挺，嬌聲道：&ldo;大爺，奴家香嗎?&rdo;

------題外話------

因為某些需要，得把章節拆開。中午十二點二更。

第41章 美人難過美人關(二更)

鐵慈：&ldo;香!&rdo;

接了這麼一招，她老實了一會兒，靠在枕頭上任飛羽餵藥。枕頭放得並不怎麼舒服，眼前這位分明不會伺候人，餵藥的姿勢倒還熟練，每一勺都會吹一吹，微垂的眼睫遮住眸光，依舊能感覺到神情寧靜專注。

鐵慈道：&ldo;倒也不必次次吹了，藥並不燙。&rdo;

飛羽頓了頓，道：&ldo;是了，我這改不了的習慣。&rdo;

&ldo;看你的模樣，倒像是經常伺候人湯藥般熟練。&rdo;

&ldo;我外公病重時，我在他病榻前伺候了一個月。別的事他都不讓我做，我只管給他熬藥餵藥。他那時候滿嘴裡生著口瘡，不能碰任何微熱的食水，他的藥，我都是一口口吹涼了再餵習慣了。&rdo;

&ldo;令外祖&rdo;

&ldo;去了很多年了。他走的時候只有我在。我至今還記得，他說要我照顧好我娘。無論什麼事，都彆氣她，怪她。&rdo;

飛羽垂下眼，無聲勾起唇。

那個唯一待他好的人，臨去時死死握緊他的手，斷續和他說，&ldo;我沒教好你娘。養得她驕縱刻薄，利慾薰心。外祖父這麼多年給你的，也許依舊並不足夠彌補你，如今我去了，將來你只怕難免要被她拖累但外祖父不能不自私這一回，只求你永遠予她三分包容，予她一生退路無論她做了什麼傻事&rdo;

他當時久久沉默，老人便不肯鬆手，滿布老人斑的手背上綻起青筋，一根根數得清。

最終他一笑，反握著老人的手，輕聲道：&ldo;您放心。她終究是我的母親。&rdo;

那雙手才一根根鬆開手指，由熱轉涼。

不能不忍啊，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最後的囑託。

鐵慈凝視著飛羽。她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晨光穿越窗欞，在她鬢髮間閃爍如碎金，她長眉連娟，高鼻如峰，而眸光晶瑩，如籠輕霧。

明明她語氣平淡，神情也如常，可鐵慈忽然便覺得憐惜。

總覺得這句話，這樣的事，其實一直在她心裡藏著，卻拿不出也不能拿，心裡明白便是拿出來也無人體會，寧可隨意說給外人聽。

便如那玉碎在崑山，花謝在舊園，一轉首千萬年，最好的人已不在世間。

鐵慈柔聲道：&ldo;我卻沒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