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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挨在耳邊。

嘟‐‐‐‐‐‐

&ldo;喂，您好，徐醫生嗎?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rdo;江一柯站在床邊，眼睛盯著遠處的一閃一閃的紅光。

月光的對映下，江一柯腳下的身影被無限延長，窗外的車喇叭聲讓人心驚，本就不是什麼安穩的夜晚。

&ldo;心理疾病我們能做的並不多，你們這邊除了偶爾的精神恍惚之外還有別的症狀嗎?暴躁，焦慮?&rdo;

&ldo;沒有。&rdo;

&ldo;目前看起來還算正常，家裡有遺傳嗎?&rdo;

江一柯手底下一抖，頓了很久，含著嗓音，&ldo;嗯。&rdo;

&ldo;但目前還沒有太明顯的發病現象，不用太擔心，但有一個問題。&rdo;対面停了一下，&ldo;病人的積極性和意志力，遠比人為藥物幹預要重要的多。&rdo;

一切都只是揣測，江一柯也是瞎猜，柏雲軒也沒有檢查過，還沒出院情緒有點波動也很正常。

但心裡的恐懼一旦生出，就會在無意識間無限蔓延，江一柯太瞭解那種痛苦，就像藤曼纏繞在脖頸無法呼吸，渾身都被擠壓，神經快要炸開的感覺。

柏雲軒受不住，也不能受。

城市裡無數的人今晚都歸屬不眠夜，江一柯算一個。

第49章

柏雲軒出院那天江一柯請了一天的假去接他, 那小子揚著笑，看著還挺開心。穿了快一個月的病服終於脫了，江一柯給他帶了一套白色長袖和一條牛仔褲。

柏雲軒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換。

結果換到一半就開始喊, &ldo;江哥，你過分。&rdo;

江一柯懵著腦袋過去，開了個門縫瞄了一眼，發現柏雲軒胸前的衣服上印了一個巨大的□□熊。

&ldo;噗。&rdo;江一柯沒忍住。

&ldo;你還笑!&rdo;柏雲軒低頭瞧著都不知道怎麼辦, &ldo;這是我之前去迪士尼穿的，都好幾年了，你從哪兒翻出來的?你還挺厲害。&rdo;

&ldo;湊合穿吧。&rdo;江一柯把門關上。

柏雲軒實在沒招了，磨磨唧唧從裡面出來，打眼一看, 跟初中生去放假去春遊似的。

&ldo;是不是很幼稚。&rdo;柏雲軒還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小聲試探著問他。

&ldo;唔&rdo;江一柯唔了半天, 最後打了個響指, &ldo;這叫少年感。&rdo;

&ldo;你家少年穿這玩意兒。&rdo;柏雲軒腦袋上毛都氣炸了。

&ldo;看那熊笑的, 多喜慶。&rdo;江一柯扛著包，抓緊時間推著人朝門外走。

柏雲軒在走廊, 低頭看了一眼熊，仰頭望著江一柯，&ldo;真，真的喜慶啊?&rdo;

那確實喜慶, 柏雲軒走路上可討小孩兒喜歡了，進了電梯，角落裡面一歲多的小女孩指著他, &ldo;媽媽，我也要小熊。&rdo;

柏雲軒黑著臉, 狠不得現在就扒下來給她。

一出醫院大門，跑得比江一柯還快，整個人扒在車門上擋著衣服，一副偷車賊的模樣。車門一開，麻溜就竄了上去。

&ldo;你這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住院一個月的人。&rdo;江一柯笑著，偏頭看後視鏡掉頭。

&ldo;哥，我能不能過兩天再去學校上課。&rdo;柏雲軒難得沒搭話。

&ldo;可以，剛好在家多休息幾天吧。&rdo;江一柯回，&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