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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厭已氣若遊絲，他推開初夏的手，哄道：&ldo;我大限已至，夏夏，聽話，快走。&rdo;

&ldo;我不走。&rdo;初夏再沒忍住，哭著說，&ldo;我們一起走。&rdo;

樓厭無奈地嘆息：&ldo;你不走，那就不走，答應我一件事，我相貌醜陋，只想在你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我死後，不許揭下我的面具，也不許損毀我的身體。你只需守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把我的屍體燒了，忘了我，也忘了穆千玄，去找蘇回，去哪裡都可以，不要再回奉劍山莊。&rdo;

樓厭斷斷續續說完這番話，頭顱緩緩低垂下去，再沒了動靜。

&ldo;樓厭!&rdo;初夏慌張去探他鼻子，探不到半點氣息，臉色煞白得跌坐在地，滿眼都是茫然。

真的死了。

那個處處欺壓她的大魔頭，就這麼死了?

不可一世的大魔頭，怎麼會輕易地死了?

初夏眼淚無聲地流淌著，只覺得像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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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無數腳步聲朝著這邊湧來, 初夏如夢初醒，摸索著地面，抓住掉在兩人身邊的劍, 橫在胸前。

她眼角淚痕未乾，裙擺染血, 持劍而立, 猶如雨後綻放的血色芙蓉。

莊允和戚跡難以置信地對視一眼, 對樓厭的氣絕身亡, 都保持懷疑態度。

莊允向來謹慎, 認為這是樓厭的奸計，吩咐一人：&ldo;你過去看看。&rdo;

初夏握緊長劍，厲聲喝道：&ldo;不許過來。&rdo;

戚跡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滿是冰冷的審視：&ldo;聽說你冒充過戚小霜?&rdo;

初夏神思一動, 想到什麼, 放軟了聲音, 哭唧唧說：&ldo;哥哥，我就是小霜, 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我打壞了娘親送給你的青花硯臺，你還狠狠打了我十板子。&rdo;

&ldo;戚小霜是打碎過我的青花硯臺不錯, 但你不是戚小霜。&rdo;戚跡篤定地說道，&ldo;說吧，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事的?&rdo;

戚跡向來不信鬼神之說, 他只信自己見到的，從小到大, 他就沒碰見過怪力亂神, 加上千機樓乾的勾當，他知道世上有些人, 會有自己的獨特手段獲取到不為人知的資訊。

&ldo;想知道嗎?&rdo;初夏見他不買帳，立時轉換策略，把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ldo;要是我死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rdo;

&ldo;拿你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天真。&rdo;戚跡冷笑，&ldo;不妨告訴你，今日就算是真的戚小霜站在我面前，也休想威脅到我一分一毫。&rdo;

原來是個便宜哥哥。

&ldo;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搞到千機樓的線人名單的嗎?&rdo;初夏一計不成，又生一計，&ldo;當初少宮主能搗毀千機樓一半的據點，功勞可是在我，要不然你們以為他這麼心狠手辣的性子，為什麼會留下我。說實話，他和你一樣，從來沒信過我是戚小霜。&rdo;

&ldo;不要廢話了，我要朱雀神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