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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她費力地掀開雙眸, 眼角濕潤,隔著霧濛濛的視野, 看向掐住她的男人。
那人白衣勝雪, 墨染般的烏髮用羊脂玉簪束住,垂瀉肩頭。
極致的黑, 與極致的白,交纏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零星的月色從樹隙間灑下,勾勒出精緻如描的眉眼,只是此刻那眉眼間蘊藏著濃烈的殺機,眼角堆霜砌雪,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渺小的螻蟻。
&ldo;穆、千、玄。&rdo;阮星恬心頭浮出三個字,瀕臨死亡的痛苦,使得她瞳孔放大,面頰脹成青紫色。她的唇瓣抖動著,想要問為什麼,然而,喉骨劇痛,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阮星恬見過穆千玄的狠辣,但再狠辣,對她,終歸留了點情面,略嫌冷漠疏離罷了。阮星恬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竟叫他迸發出如此直白強烈的殺意。
阮星恬的意識漸漸模糊,自知已有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心下絕望,闔眼安靜等死。
時間好像被誰按下暫停鍵。
萬籟俱寂,死亡的陰影兜頭罩下。
突然,一連串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窒息而短暫的沉默,腳步聲極為輕快,像是綠野中奔跑的小鹿,噠噠噠地敲擊出節奏感,將阮星恬從死亡的深淵中拽了回來。
樓厭聽出來那是初夏的腳步聲,果不其然,初夏的聲音隔花響起:&ldo;師父,是你嗎?我剛才看見你往這邊來了。&rdo;
樓厭五指一鬆,半昏迷的阮星恬身體虛軟地靠著身後的石牆,滑坐在牆根下,紅唇微張,滿眼是淚,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樓厭厭惡地看了阮星恬一眼,闔了闔眼眸,再次睜開眼,已掃去眼角眉梢的戾氣,恢復成平日的溫柔無害。他順了順略微皺起的袖口,若無其事地從樹影中走出:&ldo;是我。&rdo;
初夏渾然不覺有異。樓厭自花樹下走來,肩頭還堆著幾片落下的茉莉花瓣,廣袖翻卷,墨發微揚,說不出的風流恣意。
初夏上前,摘下他肩頭的花瓣:&ldo;這麼晚了,師父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捉鬼。&rdo;
初夏瞭然。怕不是男主在走劇情,幫女主捉鬼平冤。樓厭反問:&ldo;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我聞到茉莉香,想摘幾朵拿回去給我娘做茉莉花茶酥。&rdo;
&ldo;貪吃鬼。&rdo;樓厭屈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貪嘴的小傢伙,跑來壞他的好事。
初夏不服:&ldo;你也有份的。&rdo;
&ldo;我幫你摘。&rdo;樓厭抬手,袖擺從初夏眼前拂過。他從茉莉花叢裡走過,衣上帶了淡淡的花香,因個頭高,手舉起,摘下一蓬開得最大最好的。
&ldo;再來點。&rdo;初夏站在他的影子裡,樓厭摘花時,兩人影子重疊,像是將她抱在了懷裡。
樓厭撿開得最好的摘。不多時,就摘下了一大捧。
初夏心滿意足地抱著茉莉花,扯著樓厭回竹苑了。
半個時辰後,久候阮星恬不歸的林願出門找人,在牆根下發現昏迷過去的阮星恬。
&ldo;恬兒!&rdo;
阮星恬呼吸微弱,面色慘白,脖間殘留著指印,昭示著她經歷的非人對待。
奉劍山莊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林願的那些暗衛不能帶進來,沒有暗衛的保護,這麼快就出了事。林願心頭堆著殺意,將阮星恬抱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日,樓厭給初夏放了假,沒有強押著她去練劍。蘇回一改往日的勤快,也懈怠了兩日,劍都沒摸。初夏用手肘輕輕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