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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時候了,還耍這種小心眼?!
她氣得咬牙,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專心和麵前的魔修周旋。
他們這一隊原有四人,已經被姜鶴甩走了一個,餘下三人便有點左右支拙,不過是一個閃神的功夫,就又有一名修士的胸膛被魔修貫穿。
那名修士看上去還很年輕,斯文俊秀有種書生氣,他皺著眉頭,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魔修往後用力,想要抽出手臂,他才被這個動作牽扯,咳了一聲,嘴巴里咕嘟嘟地冒出血泡。
瞬息間便沒了生氣。
另一個修士明顯與他相熟,面上悲憤、錯愕與恐懼交加,愣在當場,姜鶴沖他疾聲吼道:&ldo;砍它手!&rdo;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什麼心情都得靠邊站。
現在應對這個魔修的只剩他們兩人,那名修士下意識地聽從姜鶴的話語,刺向魔修還沒來得及拔出的右手手臂。
魔修不假思索,向著那名修士揮出左手,這一招無需落實,光是正面迎上紅黑的魔氣,就非是一般修士能夠抵擋的。
但姜鶴也不需要他去抵擋。
水色的靈力匯成劍刃般薄薄的一片,無聲無息地從後方襲上魔修的後頸。
破開魔氣,破開皮肉,斬斷骨頭。
它的動作就這樣戛然而止,還沒有來得及落下的左拳與修士的長劍虛虛一接,毫無力氣,然後雙膝首先著地,僅剩一點皮肉相連的腦袋垂到胸口,在完全倒向地面前,化作了一堆白骨。
姜鶴落地,擦了把額頭的汗。
僅僅是殺死一個魔修,便折損了兩名雲屠息川的修士。
到處都是慘呼,飛濺的鮮血,與殘肢斷臂。
沒有機會喘息。
若沒有將魔修一招斃命,迴圈的魔氣便會迅速地修復好它們身上的傷口,這是一群不知恐懼、不會疲憊、甚而越戰越勇的怪物。
可修士們不是,他們會力竭,會受傷,會害怕。
隨著減員數量增多,勝負的天平已經開始向著魔修傾斜了。
援兵遲遲未到,顧青梧也不見蹤影,被淨靈陣籠罩的此處好像成了一片孤島。
‐‐退後,只能退後。
這個念頭悄悄從心底升起,像是會傳染一樣,擴散開來。
一開始只是一個人錯開步伐,後來便有越來越多的人,順著魔修的來勢讓路,漸漸靠近身後的樹林。
那裡面是暫時無力的傷員,和死去修士的屍骨。
&ldo;不能退啊!&rdo;氣喘吁吁的趙淮之高呼。
修士們的腳步稍有遲疑。
白鬍子徐長老率先按捺不住了,他衝著趙淮之大喊:&ldo;你說顧青梧白日裡便會回來,傳信也是用你們的法陣送出的!怎麼會到現在都還沒有人來?&rdo;
&ldo;援兵呢!難道要我們都死在這兒嗎!&rdo;
他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沿岸戰場。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難道就這樣耗死在這裡?
那些在魔修手下節節敗退的修士抬起頭,他們不知道該問誰,便只好望著趙淮之,又望向鳴軻。
趙淮之彎腰竭力喘息,而他旁邊,半身都是血的少年修士隔開襲來的魔修手掌,表情沒有絲毫動搖,如同手中劍一般,冷光凜凜。
他一字一句,如同沉石入水。
&ldo;雲屠息川不能退。&rdo;
三千流域,萬裡山河。
他們一退,便會退到凡人的屍山血海之後。
從第一天口稱顧青梧為老師起,這便是他們發誓要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