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第1/2 頁)

開始落起雨來。

這是春日的第一場雨。

淅淅瀝瀝，纏纏綿綿，讓人欣喜又讓人厭煩。

綿密的雨水接二連三地灑到臉上，發出&l;啪嗒啪嗒&r;的聲響，伏離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只看見了李長樂。

她那張不甚開心的臉就橫在自己面前，佔據了整個視線，浸濕的頭髮垂落下來，末梢還滴滴答答垂著水滴。

看見伏離醒來，她皺著鼻子，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ldo;小師弟，往日裡不是喜歡一個人抗嗎?不是喜歡瞞著人嗎?不是要劃清界限嗎?結果到最後，還是得我來救你。&rdo;

&ldo;為什麼咳咳、叫我小師弟，不是從來都、都叫我名字嗎?&rdo;伏離開口，發現自己的喉嚨嘶啞得厲害，他伸手撩起李長樂鬢邊濕漉漉的長髮，將它們掖在耳後，&ldo;你還在生氣，對不對?&rdo;

李長樂不自在地撇開腦袋，顧左右而言他：&ldo;左眼都沒了，回山讓木清給你治治。&rdo;

&ldo;不用，&rdo;伏離摸了摸自己被血糊住的左眼眶，搖頭，&ldo;就讓它這樣吧。&rdo;

顧青梧坐在地上，背靠著枝葉凋朽的樹木，雨水浸濕了衣服，將血汙融入地底，她從貼身的裡衣掏出一個銀色鈴鐺，&l;嗒嗒嗒&r;，雨滴落在鈴鐺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她靜靜地閉著眼，側耳聆聽。

&ldo;還好還好，還活著。&rdo;

姜鶴把蜷縮在地的付晚秋倒騰了一個姿勢，這個人全身浸血，身上到處都是窟窿，嘴唇白得跟透明一樣，出氣沒有進氣多。

她想找在場人討要丹藥，結果一轉身便撞上了沈行雲的胸膛。

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ldo;師兄，你怎麼跟個背後靈一樣粘著我。&rdo;

姜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埋怨道，然後意有所指地看了對方一眼，語帶調笑：&ldo;天門都開了，怎麼不鯉魚躍龍門，去往三十三重天外看看呢?&rdo;

&ldo;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rdo;沈行雲就勢勾下頭，將下巴窩進姜鶴頸側，他悶聲悶氣地開口，&ldo;我只想留在你身邊。&rdo;

&ldo;哦?為什麼?&rdo;

姜鶴往後一縮，讓對方沉重的大腦袋落了個空。

她對上沈行雲的視線，雙眼閃閃發亮。

她在等待一個答案。

沈行雲明白。

那句話在他心裡不知道暗暗埋藏多久了，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能開口說出來。

這本應該是迫不及待又欣喜若狂的，可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感到喉頭梗阻，一陣窘迫。

&ldo;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是我、我&rdo;

姜鶴的眼睛一動不動緊緊注視著他，讓他毫無逃避的餘地。

伴隨心臟劇烈跳動，積蓄的熱血終於衝破阻礙，一路衝到頭頂，順便也鑿通了他哽在喉嚨的那口氣‐‐

&ldo;因為，我愛你‐‐&rdo;

他捧住姜鶴的臉頰。

這是一個深深的、深深的親吻，他噙著姜鶴的舌頭，像噙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唇齒相依，氣息交替，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剩下心跳擂鼓，與雙手中鮮活的溫暖。

直到兩個人不得不分開重新呼吸。

姜鶴的臉紅紅的，但是沈行雲知道自己肯定比她更甚。

&ldo;哈哈哈。&rdo;對面的人在他不依不饒地注視下，撲哧一聲笑起來。

然後她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