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節 縱橫(第1/6 頁)
一陣風吹過,篝火熊熊,火星四濺,彷彿魔鬼夜空狂舞,吐著血腥的舌頭,想要吞噬世間萬物。
圍著篝火的都是些剽悍的男人,清一色的男人,紅色的披風,看起來和紅色的魔鬼沒有什麼兩樣,都是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裡距離草原赤塔不遠,群山環繞,甚為荒涼,向來鬼都懶的光臨,這些漢子聚在這裡喊破了天也不怕被旁人聽見,實際上,他們也不怕被旁人聽見,旁人要是知道他們在這裡的時候,都是唯恐躲避不及的。
因為他們就是比篝火還猛烈,比魔鬼還要兇殘的一陣風。春風吹起來能綠了大地,他們吹起來卻能染紅草原,他們狡詐狠毒,殺人如麻,很少有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就算始畢可汗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始畢可汗可以統治整個草原,卻抓不住草原上的這群餓狼。
山裡除了他們一陣風外,還有幾百匹馬兒,每匹馬都是神俊不羈,可是沒有哪個馬匪去看上一眼。
他們的馬兒本來就不差,連年的劫掠,殺人和被殺,他們每個人騎的馬兒都是屬於腳程一流。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馬兒,在草原,最不值錢的其實就是馬兒,對他們而言,更需要的是金銀珠寶,還有的就是,女人!
可他們做了這一票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是大頭領讓他們去搶馬,他們就會去搶馬,大頭領讓他們去殺人,他們就會去殺人,這次就是大頭領讓他們去搶馬,所以他們就去搶馬,順便殺了護衛馬兒的牧民,他們沒有內疚,他們已經習慣這種血腥,這就和狼和羊的關係一樣,羊註定就是被狼吃的,狼呢,不吃羊如何過活?大頭領整曰用氈帽前簷擋住了額頭,用衣領擋住了臉,只露出鷹隼般的一雙眼,讓人望了心寒。
眾人雖在喝酒吃肉,卻是沉默的居多,每人都知道做他們這行,很多時候都是動拳頭動刀子居多,動嘴的在這裡通常沒有飯吃。
不過不服管教的當然也有,財帛動人心,酒色引人狂,喝多了借酒發瘋的永遠都有。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一個剽悍的漢子霍然站起,拿著牛皮酒袋,傾瀉的倒在頭上,大聲道:“大頭領,這種鬼曰子還要熬多久?我們好好的在於都今山逍遙快活,要女人有女人,要肥羊有肥羊,這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搶劫了幾百匹馬兒做什麼?”
大頭領只是望著篝火,臉卻籠罩在陰影之下。
“大頭領,你得給大家說個痛快話,”漢子發著酒瘋,“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幾天?”
大頭領還是不說話,嘴角卻露出了陰冷的笑意。
有幾人已經看出了不對,上前去勸漢子道:“古魯,你喝多了,去睡吧。”
“我不睡,我不睡,我睡不著,我沒有女人睡不著的。”古魯大聲的推搡著夥伴,徑直衝到大頭領的面前,“大頭領,你帶著兄弟們發財,大夥兒都服你,可你帶著兄弟遭罪,卻是目的都不說一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誰都不想稀裡糊塗的跟著你混,兄弟們,是不是?”
他說到是不是的時候,眾人沒有相應,只是默然。大頭領揮揮手道:“你過來,我告訴你我的目的。”
古魯搖搖晃晃的走到大頭領身邊,伸手去搭他的肩頭,醉醺醺道:“這就對了……”他話音未落,陡然發出一聲餓狼般的慘叫,踉蹌向後退去,晃了兩晃,卻是栽倒在了地上。
大頭領緩緩的收回了滴血的匕首,扭頭去望篝火道:“這就是我的目的。”
古魯兩條大腿各中一刀,鮮血有如泉湧般,可是腿上的痛卻掩不住心中的恐懼,酒早就隨著冷汗和熱血流淌出來,冷風一吹,古魯已經醒酒了大半,不由放聲狂叫道:“大頭領,饒命,饒命……”
大頭領也不回頭,只是道:“挑了他的手筋腳筋,然後把他丟到深山去喂狼。他既然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