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節 道信(第1/7 頁)
世間變化往往發於一剎,就算蕭布衣也是多半沒有想到殃及池魚如此深遠,那面小販的爭吵,演變到如今高僧道歉也不過是一剎之間。
高僧甚為歉然,手忙腳亂的幫蕭布衣拂去前襟的水漬,蕭布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大師不用慌張,沒事的。”
大師不顧,毅然幫蕭布衣拂去前襟的水漬,扭頭望向眾人,雙手合十施禮道:“方才是小僧的不慎,還請眾施主莫要怪罪。”
這是大明寺,高僧又是很有禮貌,眾人當然都是不會怪責,卻是一致的把矛頭指向四個倭人,說他們走路不長眼睛,衝撞了大師,當然也衝撞了他們這些人。
蕭布衣這才明白,原來大隋時候的倭人,地位並不算高,就算市井之人也能大聲叱責。
四個倭人都是面紅耳赤,連連解釋自己無心,賣茶水的再次跳出來證明自己方才的正確,百姓亦是指指點點,滿是不滿。
大師慈悲為懷,卻是拎著兩個木桶飄然而去,不再理會這塵俗之事,四人倭人卻是身陷百姓的海洋,差點沒有被唾沫星子淹死。
蕭布衣突然一摸懷中,臉上變色道:“糟糕。”
他聲音極大,眾人都被他嚇的不輕,忘記了責怪倭人,都是望著蕭布衣,不知他所謂何事。
阿鏽和周慕儒齊聲問,“老大,怎麼了?”
“我懷中的那幅圖不見了,還有點錢。”蕭布衣皺眉道。
“啊?!”二人都是大驚,第一時間想到藏寶圖丟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是方才混亂的時候,出寺的時候還在。”蕭布衣雙眉一揚,大聲道:“定是那和尚偷了我的錢去!”
百姓一片譁然,風向陡轉。
“你說什麼,你信不信我打你。”有人曉之以理。
“你小子莫要亂說,褻瀆了神靈聖僧。”有人動之以情。
“大明寺的都是高僧,空即是財,財即是空,怎麼會偷了你的錢財?”有人口吐蓮花,覺得說出妙語,洋洋自得,環顧四望,只想聽到旁人說聲高見,哪管蕭布衣丟了什麼。
一時間指責和唾沫橫飛,眾人看樣恨不得把蕭布衣當賊抓起來。四個倭人得以逃脫,先是擠了出去,卻並不遠離,只是在不遠處望著。
蕭布衣皺眉道:“不敢問眾位,方才過去的是大明寺的哪位高僧?”
眾人都是愣住,面面相覷,一人道:“這裡既然是大明寺,那人當是大明寺的高僧無疑。”
蕭布衣有些驚喜道:“方才混亂嘈雜,我不慎丟失了點重要的東西。可能我誣賴高僧有些情急,不過他在當場,或許能給我指點明路,還請這位認識的仁兄帶我去找高僧,喂,仁兄……”
仁兄不等蕭布衣靠前,已經迅即的退後,轉瞬不見,蕭布衣目光一掃,“哪位……”
‘譁’的一聲響後,百姓們如同潮水般的退卻,蕭布衣有些無奈,聳聳肩頭。
“這位公子,那個和尚應該是向東的方向去了。”百姓退卻,一個倭人才敢上前道。
蕭布衣並不急於追趕,含笑問道:“請問仁兄貴姓。”
倭人猶豫下,“貧僧慧隱。”
蕭布衣有些意外,“還不知道大師也是個僧人。”
那人除去斗笠,露出光頭,含笑道:“貧僧乃大和國僧人,久仰大隋文化,這才和師弟廣齊前來,承白西皇帝召見,有感貴國文化精深,敬仰貴國風俗人情,在這裡也是呆了數年了。”
蕭布衣怔了下,“白西皇帝?”
慧隱見到蕭布衣不解,解釋道:“白西皇帝就是敝國之主對貴國皇帝尊稱。”
蕭布衣懶得多問,“那多謝高僧指點迷途。”
慧隱見到蕭布衣言語淡淡,只以為他是譏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