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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問的那句話,也不過是:&ldo;天寒地凍,如此節氣,許秉筆保重身體。&rdo;
而許祥大多沉默行禮,謙順無比,回:&ldo;奴婢叩謝殿下關懷。&rdo;
看,像這樣簡單的言辭交談,他也必須隆重到需要&ldo;叩謝&rdo;的地步,哪怕孟摘月免去他行禮,也無法免去他對自己一再壓低、一再拘謹的約束。
但孟摘月還是期望著這一日,這幾乎成為天性貪玩的她,面對枯燥律法和卷宗的好學動力。
許祥進入堂中後,似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視線被那位青年官員的背影擋住了。
他很快斂回,將木箱裡的文書一件件拿出來,與大理寺官員交談。
孟摘月自從見到他進來,就盯著他的身影,然而眼前這個人素日裡知趣,今兒卻像個礙眼的蒼蠅似的,嗡嗡叫個不停。
她有些著急,抬首矜傲十足地呵斥道:&ldo;本宮不愛聽,你站遠一點。&rdo;
王兆鶴一開始對昭陽公主的到來很是牴觸,後來因卷宗頻頻接觸下來,不僅逐漸改觀,還對才思敏捷、活潑美貌的公主產生了仰慕之情,對駙馬都尉這個身份頗為覬覦。
這幾日來,他以往日的疑難案子作為誘餌,使殿下對此感興趣,遂多加談論,平時效果很好,遭到公主呵斥還是頭一次。
王兆鶴愣了愣,連忙退到一邊,請罪道:&ldo;下官失禮了,殿下金枝玉葉、千金之軀,請不要因下官動怒生氣。&rdo;
&ldo;誰因為你生氣了。&rdo;孟摘月蹙著眉嘟囔著說,&ldo;別往自己臉上貼金。&rdo;
王兆鶴面容一僵,神色尷尬。
但孟摘月可不會管他心中如何想,她整理了一下裙擺,讓裙擺遮住自己被包裹著、已經上好藥的腳踝,然後扶了扶鬢上的金簪子,跟身畔的公主府太監道:&ldo;去跟值守的何大人說,交接的官印在我這兒,何大人簽了字,讓許秉筆來本宮這裡蓋印。&rdo;
那小太監神情猶豫,不解問道:&ldo;殿下腿腳不便,何不讓奴婢代為送去……&rdo;
&ldo;蠢死了,&rdo;孟摘月道,&ldo;讓你去就去,哪有這麼多為什麼?&rdo;
小太監不敢多言,只得上前去回話。
雙方相隔較遠,孟摘月只能看見許祥跟小內侍說話的側臉。數日不見,他好像比上一回見到時更清減了,身形雖仍挺拔如雪中松,但形影更為寂寞。
孟摘月想,或許他的形影寂寞,只是她的一種無謂腦補,是不必要、不存在的,她這單方面的默默關注,對於許祥來說,沒有的好處還更大。
隨後,許祥捧著需要蓋印的文書走了過來。
像他這種等級的內官,哪怕是宦官公服都大多繁複華麗,繡圖重重,以示主子對這些人的寵愛和重用。就像是一隻精美漂亮的哈巴狗兒,要精心打扮一番,才能彰顯出他們的地位。
所以大多宦官,都喜歡穿得鮮明、富貴,從而減少他人的輕慢之心。
可許祥總是很低調,不得不說,這樣素而莊重的顏色,很能襯托出他的那分嚴謹合度。
孟摘月細細地注視觀賞,等到許祥到了她面前,對她恭敬行禮時,她才收回目光,輕聲咳了咳,跟身旁的王兆鶴道:&ldo;小王大人,你先回去吧。&rdo;
王兆鶴不明所以,但也並未懷疑公主和宦官之間會有什麼私情,以為是方才他惹煩了公主,只得告退。
王兆鶴離開後,近處只有兩人,以及一個伺候公主的內侍。
孟摘月免了他的禮,將寺卿之前交付給她的印從魚袋裡取出來,親手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