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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漢名叫孫子曄，被這麼一叫，氣得渾身哆嗦，結果扭頭見到何統制橫眉的模樣，連忙熄了火退下去。

何統制騎著馬追上前來，在馬上簡略了禮節，只道：&ldo;兩位大人。&rdo;

&ldo;何統制。&rdo;

&ldo;馬上就要出了河關，再走就是前線雪地了。&rdo;何統制聲音雄厚，聲量也不小，&ldo;兩位是文官，還是就歇在後頭，跟民兵依著前頭那個縣住，不必再往前去了。&rdo;

鄭玉衡道：&ldo;但這次後勤總督徐尚書徐大人安排我們，是要一直監督進軍……&rdo;

&ldo;不知事的小兒之見!&rdo;何統制口出狂言，輕蔑地掃了兩人一眼，不複方才表面上的和氣，&ldo;我這麼說，是為了全你們兩人的性命，戰場無眼，就是後勤部隊也會遇上一些流竄的寇匪，敵人的小股軍隊，到時候誰來管你們?!誰有心顧著你們的死活?這又不是兒戲!&rdo;

張見清被吼得迷了眼，心說這爺們吊門兒可真高啊。他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正要相勸，便見他身旁這個素來溫和待人的小鄭大人不假辭色，清清冷冷地開口：&ldo;沒有我等監督，誰知道糧草是進了軍營，發了軍餉，還是換做了別的什麼事。&rdo;

&ldo;鈞之，哎，不是，他不是這個意思，何統制……&rdo;

&ldo;你懷疑我貪汙?&rdo;何統制的一雙眼瞪得老大，他掃了一眼鄭玉衡手上的繃帶，忽而又冷笑，&ldo;黃口小兒，嬌嫩得跟個大閨女似的，還想踏進北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rdo;

鄭玉衡嘆了口氣，從腰上取下一個錦囊，拆開錦囊掏出一張紙，立起來給他看了看。

何統制最後的聲音湮滅在喉嚨裡，眼睛卻還瞪著，氣聲兒在嗓子眼裡轉了兩個彎兒，跟破鑼似的斷斷續續地掐掉了。

他慢慢收回了伸長的脖子、壓下瞭望著天的鼻孔，臉上顏色變幻，好半晌才出一句話：&ldo;有這命令怎麼不早說?&rdo;

鄭玉衡收起詔令，放回錦囊裡，平平靜靜地道：&ldo;若是一路平靜坦途，無所阻礙，何統制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下官還是相信統制的判斷指揮，何須此物。&rdo;

張見清愣愣地扒著他的肩：&ldo;你拿了什麼玩意兒?&rdo;

他頓了一下，道：&ldo;嗯，《勸人向善經》。&rdo;

作者有話說：

一些壞心眼的小鄭。ovo

太后：叛(一)逆(心)猖(愛)狂(我)。

第89章

張見清想了一路, 才幡然醒悟，什麼狗屁的《勸人向善經》, 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一定是鄭鈞之胡扯誆他的。

那就是尚書大人、或侍郎大人，有什麼格外的指示了。非參知政事等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恐怕是說服不了何統制這等久在軍中之士的。

張見清自己盤算了個講得通的說法，就剩下何統制自己講不通了。

他先是驚愕詫異, 再是滿頭大汗, 但又發覺鄭鈞之毫無耀武揚威、指責批評之態, 只是讓他不要向外表露而已, 於是又稍稍放下心來。

他覺得此人大有來頭, 八成是領了什麼命的欽差寵臣‐‐渾然不知這兩千騎，不過是皇帝陛下為自己這個死對頭一般的小爹關鍵時刻逃命用的……實際仍是看在皇太后的面子上，是要把他當成太后的一件愛物來保護而已。

這就應了董靈鷲的判斷了, 鄭玉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