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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ldo;阿哥&rdo;讓將生的臉僵了,醃好魚也沒怎麼再講話,只是坐在一邊愣愣翻著手機。但是她坐不住,眼睛又不自主地瞄賀薔。西施和送貨師傅聊了幾句,師傅說東西堆門口重吧?我幫你放冰櫃。老闆娘好看,送貨上門還有額外服務。
將生站起來,準備起鍋燒油,等著暖熏熏的油溫撲面。賀薔則回到店裡,用廚房紙吸著魚塊上的水分,&ldo;一會兒別濺油星子燙著你。&rdo;她對誰都是這麼體貼熱情的。似乎體貼不是賀薔給予戀人情人或者泡友的獨特待遇,只是她待人接物的準則。
青煙冒氣,油溫已經到了180度左右,賀薔輕聲說&ldo;好啦&rdo;。將生回神,沉住氣,將笊籬放入油鍋,讓滾燙的油包住魚塊‐‐氣泡越來越密,翻滾得煞是好看。將生等魚炸到泛黃時撈起,再冷卻片刻又放進入復炸,這時魚塊變成了金黃色,紋理脆硬清晰,魚皮炸得翻起,骨頭呈現出誘人的焦黃。
復炸這道工序在只做燻魚時沒必要,但賀薔說要吃嘎嘣脆的魚骨,將生就拿捏了次火候。最後將魚塊倒入醬汁中浸滾,將生說趁著新鮮吃可以,想要滋味足也能多浸下。
賀薔說兩種都要吃,孩子氣地鉗了塊,倒先送到將生嘴邊,將生咬了口,瓢著嘴哈著氣,&ldo;好……好吃。&rdo;再問賀薔要剩下的,卻看到西施把剩下的半塊魚送到自己嘴裡,一點都沒嫌棄將生的口水。看將生有點呆,賀薔捂住嘴,一嗔,&ldo;看什麼?&rdo;聽到咯嘣脆響,兩個人都抿嘴滿意地笑。
將生裝好給舒窈的魚,一直在路上都在想賀薔嗔自己的那個眼神,要想嗲,先得嗔,一點都沒錯。將生坐在公共汽車後學賀薔那個眼神:眼皮先是微微下沉的,再柔柔掀起,隨即跟上水汽朦朧的眼神,帶著點責怪,又揉了些害羞。於是將生的腫眼皮也一沉一掀,用力過猛,讓坐在隔壁的大爺瞧見,馬上將屁股挪到沒人的那一頭,生怕自己被身邊的神經病佔了便宜。
到舒窈家她也剛剛下班,抓著魚吃得嘴角都是醬汁,說什麼&ldo;高油溫下,魚肉內部的水分透過蜂窩通道蒸發,被油脂乘虛而入,所以酥脆&rdo;,這種將生聽得明白,說所以才好吃。但是她心虛,覺著舒窈話裡有話,&ldo;難不成是說我乘虛而入,搶了她在賀薔枕頭旁的位置?&rdo;
舒窈再說什麼甘油幾酸酯什麼蛋白質變性時,將生就迷糊聽懂了一句,&ldo;有害。&rdo;更覺得充滿哲理,對,泡友關係就是有害的。
&ldo;那你別吃阿。&rdo;將生摸著舒窈的兩個狗女朋友呆呆說,阿拉斯加的大皮襖毛卷得她鼻孔發癢,脖子還被口水滴答著。
&ldo;這個東西就像愛情,有些愛情是有害的,但是架不住誘人,讓人想吃。&rdo;舒窈科普不耽誤吃,已經下肚子五塊。而將生覺得自己的推測沒錯,舒窈果然有所指摘,可她心裡又被賀薔的唇色勾得暖融融。
&ldo;誒,將生,我還真奇怪,賀薔沒找你做泡友?&rdo;舒窈問出了將生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殺魚小妹將臉埋進狗脖子,&ldo;嗯,沒。&rdo;這個回答不算違揹她和賀薔的不公開精神。
舒窈坐直了,臉上現出臭美的笑,&ldo;看來我的外形更符合她的理念。&rdo;
你怎麼知道賀薔看中的是外形?將生反問她,但不得不承認,大眼濃眉的舒窈就是那種英氣勃發的化學界馬思純,如果留長頭髮穿盔甲,大約可以演個將軍身邊的副將。
如果演電視劇,將生這樣貌就難有單獨鏡頭,可能就是個略微清秀的背景板,穿著質地低廉的義烏批發的化纖料子,端盤蔫葡萄跟在主演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