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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房門被敲響，秦斐走了進來在他床邊上坐下。半晌，兩人誰也沒說話。過了會兒，秦斐緩緩開口道：&ldo;我們大概明天早上就走。&rdo;

黎天愣了會兒。

&ldo;這麼快?&rdo;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有些啞，像是磨砂板似的。

&ldo;嗯，打算回老房子那邊。&rdo;秦斐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麼情緒起伏，&ldo;你呢?你什麼時候走?&rdo;

黎天揪起抱枕的一角，疊上去又放下來，默默道：&ldo;不知道……&rdo;

他扯了扯嘴角，繼而露出一個苦笑：&ldo;我都不知道怎麼跟我爺爺說，怕嚇到他。&rdo;

兩人靜默地坐了會兒，忽而黎天想到了一件事情：&ldo;那你的貓怎楠楓麼辦?你媽準你帶回去嗎?&rdo;

&ldo;大概不會。&rdo;秦斐垂下眼簾，淡淡道，&ldo;我想把它送去動物之家。&rdo;

&ldo;嗯。&rdo;

&ldo;需要我幫你收拾東西麼?&rdo;

黎天搖了搖頭。

他不想最後還麻煩秦斐，畢竟秦斐以後……連他哥都算不上了。

&ldo;你‐‐&rdo;秦斐看著他，目光浮沉了一下，猶豫道，&ldo;想不想跟我一起住?&rdo;

黎天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ldo;我老家離市區很遠，所以就想在附中附近租個房子，如果你願意，可以……&rdo;

秦斐頓了一下，看向黎天，不再說話，而是等著他的回答。

他面色不變，心裡卻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ldo;阿姨同意了嗎?&rdo;黎天對秦斐的提議有些不敢置信。

秦斐點點頭。

黎天就好像在海面上漂浮了很久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塊木板似的，在一堆糟心的事情裡總算找到了一件稍微令人安慰的事情。

‐‐

秦斐的行動力很強，沒花多久就看好了附中周圍一個環境還不錯的社群內的五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

房間是兩室一廳，之前住的是陪孩子高考的一家人，屋子裡各類傢俱電器都是齊全的。

黎天收拾好東西後，問秦斐房租多少，要給他轉過去，卻被秦斐拒絕了。

&ldo;是我媽付的，她讓我別收你錢。&rdo;

黎天半晌無言。

折騰完住進去後，黎天打算理一理手頭的資金。

他存錢最多的幾張卡都是在黎承業名下的，現在已經被凍結上了，取不出錢。

剩下的只有一張卡是他自己名下的，裡面有五千塊，加上支付寶和微信裡的餘額，只湊出了一萬塊錢。

這就是他目前全部的積蓄了。

他爸那裡還沒什麼訊息，他得想辦法自己把日子過下去。

他摸出手機，給謝九章打了個電話，問他願不願意收自己之前的一架鋼琴。

&ldo;施坦威的那個三角?&rdo;謝九章很吃驚，&ldo;你不要啦?&rdo;

&ldo;嗯，你媽那裡學生多，幫我問問看有沒有人要。&rdo;

&ldo;之前我讓你出掉，你還捨不得，現在怎麼突然要出?&rdo;

黎天沉默了兩秒：&ldo;說來話長……&rdo;

聽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