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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學諒勉力站穩了身子，左手扶著右手，道：&ldo;顧大人放心，草民便是右手毀了，也還有左手在。&rdo;

顧長晉見他恢復了鬥志，頷首&ldo;嗯&rdo;了聲，正欲開口，門卻被人&ldo;篤篤&rdo;拍響‐‐

&ldo;顧大人可在?&rdo;

是都察院的人來了，外頭那場暴亂大概已經平息。

顧長晉上前開門。

門外停著輛青篷馬車，胡賀坐在裡頭，白胖的臉難得起了點急色。他在都察院聽底下人說這位跑去狀元衚衕救人時，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來了。

總憲大人將這小子交到他手裡，若這小子在他手裡出了事，他如何同總憲大人交代?

好在這小子還全須全尾的，他認真打量了顧長晉一眼。

&ldo;快上車，狀元衚衕的仕子都散了，本官送你們回都察院。&rdo;胡賀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他人在車裡，自是沒看到屋子裡頭還有兩個姑娘在。

顧長晉眼角餘光掃了下暗室的一隅，對胡賀拱手道：&ldo;胡大人，下官還有些事要處理，還望大人給下官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下官自會去都察院向大人領罪。&rdo;

說著便看向橫平，道：&ldo;扶潘貢士上馬車，你隨胡大人回去都察院。&rdo;

胡賀目光在顧長晉面上定了定，須臾，半真半假地笑道：&ldo;成吧，你可得給本官毫髮無損地回來都察院，若不然，總憲大人要尋我麻煩的。&rdo;

顧長晉應諾，拱手做了個長揖。

待一行人離去後，方看向容舒，道：&ldo;我送你們回去。&rdo;

其實仕子鬧事既已平息，眼下回去綢緞莊的路十有八九不會再出事。

容舒望了眼顧長晉的右手，便見那緋色的衣擺裡綴了幾滴暗沉的血點，那是金簪扎入他手臂帶出來的血。

思忖了片刻，她頷首道：&ldo;有勞大人了。&rdo;

三人出了屋便往綢緞莊去。

盈雀一路不敢說話，故意落後一步，目光在顧長晉與容舒之間來回梭巡。

顧長晉將人送回綢緞莊便停下步子，掀眸看向容舒：&ldo;這幾日上京不太平，容姑娘若是要回京，最好再等半月。&rdo;

容舒笑著點頭，道：&ldo;多謝大人提醒。&rdo;

顧長晉眸光在她唇邊的笑靨頓了頓，旋即挪開了眼，正欲告辭，忽聽對面那姑娘道：&ldo;能否請大人撥冗進來吃盞茶?我有些事想同大人說。&rdo;

他的心一直跳得飛快。

她這話一落，那陣心跳聲在耳邊&ldo;怦怦&rdo;直響，跟煙火炸裂一般。

男人復又抬了眸，手指微一蜷縮，也不猶豫，大步跟著容舒入了綢緞莊。

陳掌櫃見容舒去而復返，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

&ldo;東家總算是回來了!方才小的派人去狀元衚衕尋您‐‐&rdo;他話說到一半便生生掐住，目光微訝地望向跟在容舒身後的人，&ldo;顧，顧大人?&rdo;

先前他才同東家碎嘴了幾句這位大人，殊料一眨眼這位就登門入室了，當真是白日不能說人，夜裡不能提鬼!

&ldo;陳叔，我沒事，勞煩你去提個藥匣子來，再沏上兩盞茶。&rdo;

陳掌櫃忙答應下來。

待得藥匣子與茶送了進來，容舒翻出一瓶外傷藥，道：&ldo;方才情急，錯手傷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rdo;

顧長晉心知當著她的面上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