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徐氏微微坐直了身子，讓安嬤嬤給他換了盞新茶，道：&ldo;自是因為她是合適的人。&rdo;

她說到這便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打量了顧長晉一眼。

&ldo;你同姑母老實說，你心裡頭可是惦記著聞溪?你不必擔心聞溪會吃醋，她知曉你娶容舒是遵我之意，斷不會介懷。至於你與容舒的這樁婚姻，左右不會超過五年。你再不喜，也得忍忍。&rdo;

第三章

容舒回了松思院便去了東次間看張媽媽。

顧家清貧，在梧桐巷賃來的這處宅子只有小兩進，除了六邈堂與松思院，以及前頭大門處的倒座房，便只剩一處昏暗逼仄的後罩房專門給底下的僕人住。

倒座房住了常吉與橫平，容舒捨不得張媽媽三人同顧府的僕人擠後罩房，索性便將松思院的東次間騰出來給她們三人住。

張媽媽是容舒的奶孃，容舒出嫁她自然也跟過來了。只是前日染了風寒，怕旁人置喙也怕將病氣過給容舒，便躲在東次間養病。

容舒進了東次間便道：&ldo;張媽媽，我來看你了。&rdo;

張媽媽剛吃了湯藥，正閉目躺在床上，聽見容舒的聲音，忙掙扎著下床，一邊道：&ldo;姑娘怎地來了?&rdo;

容舒將她扶回去，笑道：&ldo;媽媽躺著便是，同我何須行這虛禮?&rdo;

張媽媽拿帕子掩嘴咳了聲，&ldo;姑娘還是離老奴遠些，老奴這風寒來勢洶洶的，可莫要給您也惹了病氣。&rdo;

&ldo;媽媽放寬心，我不會生病，你很快也會好的。&rdo;

前世她從六邈堂回來松思院時，也來看了張媽媽的。印象中記得，張媽媽這場風寒雖來得急，卻也去得快，將養了幾日便徹徹底底好了。

張媽媽側頭看著容舒，見她面色蒼白，以為她是昨兒個圓房累著了，便憐惜道：&ldo;女兒家都有這一遭，姑娘往後習慣了就好。一會讓盈月、盈雀給您燉些補血的湯羹，回去再歪一歪，沒兩日精神頭便養回來了。&rdo;

容舒知曉張媽媽誤會了，卻也不多解釋，面不改色地應下。

回到正屋，盈雀小聲問她：&ldo;姑娘，張媽媽囑咐奴婢燉湯羹呢，可要奴婢現下就去小廚房準備?&rdo;

&ldo;不用。&rdo;

容舒坐在鏡臺前，慢慢拆發。

她與顧長晉不僅新婚之夜沒圓房，往後三年，他也不曾碰過她。

三年無子，婆婆徐氏更是不曾催促過她，想來徐氏心裡早就知曉顧長晉對她無意。

望著銅鏡中那張既明媚又蒼白的臉，她忖了忖，吩咐道：&ldo;我與二爺未圓房這事，你們莫同張媽媽說，回門那日也不許同我娘說。&rdo;

正說著，她眸光驀地一凝，望著銅鏡的一處看了須臾。

&ldo;去將那盞燈拿過來。&rdo; 容舒放下拆了一半的發，削蔥似的手指一點角落的長幾。

盈月順著望去，那長几上頭空空蕩蕩的，只放了一盞燈。那燈盈月也不陌生，是去歲中秋摘星樓拿來做頭彩的摘星燈。

這盞燈姑娘寶貝得很，在閨中之時就常常拿在手上把玩，愛若珍寶，出嫁了也不忘一塊兒帶來。

盈月取了燈，正要去拿火絨點火，卻聽容舒道：&ldo;不必點火。&rdo;

摘星樓的摘星燈巧奪天工，是一盞燈中燈。

琉璃宮燈裡頭還有一盞圓心燈，把火往圓心燈中央一點，外層的八面琉璃燈面便會亮起璀璨繁星，在夜裡提著這麼一盞燈，彷彿把漫天星河都攥在了手裡。

眼下還是青天白日，的確不該亮燈。盈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