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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一個窮困潦倒的老光棍何以能一下子拿出數十兩銀子求娶陳梅?

只這丁娘子是誰?為何蕭馥一定要找到她?

還有聞溪，玄策說是官府的人將她接走，會是誰?

&ldo;我先送你回去。&rdo; 顧長晉望著容舒，&ldo;容家的事……&rdo;

他本是想問要不要他來處理，然而對上那姑娘的眸子，這話忽又變成‐‐

&ldo;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我會將一隊金吾衛交給常吉。&rdo;

讓她放手去處理承安侯府的事，是支援她與容家做個了結，將金吾衛交給常吉，是為了護她。

容舒低眸看著燈色昏黃的燈籠，輕輕道了聲謝。

馬車踩著夜色行在官道，回到宛平縣的客棧時，子時已過半。

盈雀、盈月張羅著給她梳洗，收拾停當後，容舒來到窗邊，掀開簾子，見外頭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方悄悄鬆了口氣。

夜裡在榻上，她卻久久不能入眠。

好不容易睡下了，一個又一個支離破碎的夢紛沓而至。

翌日一早，常吉過來給她回稟邱石楊的事，見她眼下兩團烏青，忖了忖，便道：&ldo;姑娘可要再歇一會?總歸這些事也不急著這會同您說。&rdo;

&ldo;不礙事。&rdo;容舒目光掃過常吉皺巴巴的衣裳和身上的血跡，問道：&ldo;邱石楊可是招了?&rdo;

&ldo;那廝是塊硬骨頭，屬下費了些功夫方套出一些話來。&rdo;常吉將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容舒，道：&ldo;再耗幾日，大抵就能讓他將全部秘密吐出來。&rdo;

容舒仔細看完，頷首道：&ldo;國子監旬日休假，下月初的旬日，我們便回承安侯府。&rdo;

今歲上京的初雪來得格外早，十一月十日，便已經下過兩場雪了。

坤寧宮的宮婢一早便起來掃雪，還有人搬來椅子，拿著個綁著棉布的竹梆敲簷下將將結成團的冰稜。

許鸝兒從司樂司過來，見宮人們忙忙碌碌的，笑著見禮後便在廊下安靜等著。

坤寧宮的人都知曉皇后娘娘喜歡許女史，是以見到許鸝兒一大早就來，也不驚訝，笑著讓人給她送來手爐。

許鸝兒等了片刻，桂嬤嬤便出來同她道：&ldo;你有心了，今兒皇后娘娘要出宮祈福去，你回去司樂司罷，這幾日你也累了。&rdo;

戚皇后這幾日總是不能安眠，朱嬤嬤便差許鸝兒過來給戚皇后唱佛曲，唸佛經。她聲音兒好聽，便是念起枯燥無味的經書也要比旁人動聽許多。

戚皇后好幾回都是在她的誦經聲入夢的，也因此，桂嬤嬤看許鸝兒是一日比一日順眼。

許鸝兒聞言，攏了攏手爐，便柔聲道：&ldo;鸝兒一點兒也不累，能伺候皇后娘娘是鸝兒的福氣，若不是皇后娘娘，鸝兒這會早就成了一抔黃土了。&rdo;

她的那些過往這宮裡的人都知曉，桂嬤嬤笑道：&ldo;那也得你是個好姑娘，皇后娘娘才會開恩宣你入宮做女史。&rdo;

許鸝兒莞爾道：&ldo;皇后娘娘今兒出宮祈福，嬤嬤不若讓鸝兒陪著罷。娘娘路上悶了，還能有鸝兒給她唱個小曲解悶。&rdo;

桂嬤嬤心神一動，這趟出宮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三個時辰，娘娘昨個夜裡一日未眠，有許鸝兒在，一會在馬車裡興許能睡上片刻。

總歸到了大慈恩寺，將許鸝兒留在馬車裡等著便是。

皇后出行，少不得要將打點出行要用的一應用物。

一個時辰後，幾輛掛著琉璃羊角燈的華貴馬車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