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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掃地總掃不乾淨，徐川就說放著他有空去掃。&rdo;

&ldo;大嫂，你快些去說說徐川吧，我也覺得他天天把所有活都搶過去做，我該一直學不會怎麼做家務哎。&rdo;

程寶珠拉著李翠芬，圓溜溜的眼睛中滿是無辜。

好似她是真的在拜託你，拜託你去說說徐川。但她兩隻眼睛中，又分明藏著狡黠。

李翠芬胸口起伏，瞪著她：&ldo;你你你……&rdo;

&ldo;哎呀我啥啊，大嫂你別急，我這就去找徐川學做菜。&rdo;程寶珠心中鬼臉直做，面上卻嘻嘻笑，衝著快要吐血的李翠芬揚揚眉跑開了。

她起身跑向廚房，邊跑邊說：&ldo;徐川，大嫂讓我跟你學做菜呢。&rdo;

聲音甜膩，彷彿藏著十斤花蜜。

&ldo;哎姑奶奶千萬別來，乖乖坐著等吃吧!&rdo;廚房中冒出一陣濃鬱的香氣，伴隨著徐川的話。

李翠芬雙拳猛握，指甲都掐出印來。

&ldo;好的，那要記得糖醋排骨裡少放點兒醋哦，我現在聞著都感覺有點兒酸喏……&rdo;

徐川不曉得外頭的事兒，於是問：&ldo;你都問到酸了?&rdo;

&ldo;對啊，空氣裡縈繞著一股酸味兒呢。&rdo;程寶珠聳聳鼻子。

李翠芬：……卒!

誰說她程寶珠不會說話，這牙尖嘴利的模樣叫不會說話。

江玉蘭終於忍不住，&ldo;噗嗤&rdo;一聲悶笑出來。

哎呦娘嘞，李翠芬這張賤兮兮的嘴巴終於有人能製得住了。

平常在外頭和那些碎嘴皮子嚼寶珠的舌根，真當人家寶珠不知道呢，今兒倒是要好好治治她。

於是今年的年夜飯，雖是菜品種類數量最多的一次，是味道最好的一次，卻也是李翠芬最食不知味的一次。

等到要吃年夜飯吃，程寶珠發揮出遺傳自她老爹的&ldo;長袖善舞&rdo;技能，又是給江玉蘭夫妻說吉祥語，又是給虎頭小谷分糖，惹得虎頭小谷在她身邊轉悠，臉上帶笑喊著最喜歡嬸嬸，差點沒把李翠芬膈應死。

等李翠芬瞧程寶珠快吃完，終於要鬆口氣後，程寶珠乖巧地又給她夾了塊糖醋排骨：&ldo;嫂嫂，你好像愛吃酸，徐川今兒醋放多了，你試試看。&rdo;

徐河聽到直點頭，略帶欣慰地看著程寶珠搶聲說：&ldo;你大嫂確實愛吃酸。&rdo;

寶珠是個好姑娘啊，從前瞧著不愛和他們相處，但都把他們放心上呢。

於是他又看向漲紅了臉李翠芬，說：&ldo;瞧人家寶珠都能記得你的口味，等等給寶珠拿兩塊年糕回去。&rdo;

李翠芬死死咬著牙，點了點頭。她自持是徐家大兒媳，是徐家長嫂，在這年夜飯的飯桌上，只能不跟程寶珠計較。

月上樹梢頭，年夜飯結束。

村裡有時有鞭炮響，雖說不讓放，但革委會在過年時也不會下鄉，管不到他們這地方。

今夜天空上有繁星點點，月色皎潔明亮，能將鄉間小路給照亮。

是個好天氣，程寶珠心想。

適合蓋房子，徐川心想。

吃完晚飯，李翠芬目送著程寶珠離開老屋，為了讓她儘快走，不僅搭上兩塊年糕，更搭上半斤李翠芬孃家送的蜂蜜。

只因程寶珠說：&ldo;我想在老屋守歲，因為老屋有蜂蜜水喝。&rdo;

李翠芬當時的表情就跟割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