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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醒了，將自己包成一個蠶蛹，裹著被子不想起床。徐川推門進來，空氣也跟著沖湧而來，她把頭都縮排被窩中。

徐川抽抽嘴角，有這麼冷嗎?

程寶珠毛茸茸的頭頂從被窩中探出來，認真說：&ldo;有的，你皮糙肉厚的感覺不到。&rdo;

徐川：……

&ldo;所以你呢?&rdo;

&ldo;我細皮嫩肉。&rdo;

徐川瞪她：&ldo;快點起來，我飯都做好溫兩次了你還沒來吃，什麼德行這是。&rdo;

程寶珠仔細觀察，眼珠子圓溜溜轉，確定他快要發火後才磨磨蹭蹭從被窩中出來。

可她依舊撩撥他：&ldo;幫我拿下衣服，幫我打盆熱水，嗯再幫我泡杯溫鹽水唄……&rdo;

這是程寶珠事兒多的早晨。

徐川按捺心頭火，等帶著她出門，那冰冰涼涼的冷風一吹，火就自然而然地滅了。

他們出門幹啥，自然是看殺豬。

殺豬是在穀場中殺的，殺豬的桌架旁裡三圈外三圈地圍著人。

今天有大霧。太陽未出，霧氣也未消散。霧氣充斥著曬穀場，使得根本看不清幾米之外的人。

程寶珠緊緊跟在徐川身邊，兩人牽著手算是這個村子的異類。

當下，沒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另一半的手，像他們夫妻這麼開放的人確實少見。

徐川帶著她擠進人群，不過也沒擠到最裡層。殺豬呢，能離遠些還是離遠些。

程寶珠悄悄湊到徐川耳邊問：&ldo;這豬殺了咱們家能分到嗎?&rdo;

&ldo;能，人頭分能分到三四兩吧。&rdo;

程寶珠：&ldo;……炒盤菜都不夠。&rdo;

徐川斜她：&ldo;是啊，這都不夠你一頓吃的。&rdo;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是個肉食主義者。三天不吃肉就想得慌，從前還拍著徐川的肩膀讓他繼續努力，努力讓她過上天天吃肉的好日子。

徐川忽然就嘚瑟了，他如今確實讓她過上每天都能吃肉的好日子。除了他外，沒人能把她伺候得這麼好!

瞧，他真厲害!

曬穀場上人越來越多，殺豬也開始。

&ldo;嗷‐‐&rdo;

殺豬的聲音刺耳，程寶珠捂住耳朵閉著眼睛，把頭埋在徐川的胸口處。

村裡其他人卻看得高興，就連小孩兒也跳起來嘴巴不停說著&ldo;有肉吃&rdo;。

當然，歲數太小的小孩也不會出來，所以整個曬穀場上就程寶珠和知青們一般，一般捂耳朵躲著。

白鳳嬸子看到就發笑：&ldo;寶珠的膽子咋這麼小，還是咱們農村長大的姑娘呢，也和知青差不多。&rdo;

程寶珠羞澀的抿抿唇，她在外人面前脾氣慣來不錯。

旁邊人道：&ldo;寶珠歲數不大吧，翻個年才二十一歲吧&rdo;

&ldo;二十一啊，我二十一歲的時候大兒子都出生了。&rdo;又有人接話，然後看著程寶珠笑道，&ldo;寶珠兩口子打算啥時候要孩子?你們年輕人早生早好，玉蘭還能幫你們帶上幾年。&rdo;

等玉蘭帶不動了，孩子也大了。而這對懶夫妻，到時候也能由孩子繼續照顧著。

嘖嘖，這法子好。

這些結婚多年的嬸子大娘們就愛調戲程寶珠這種新嫁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程寶珠那圓潤的耳垂仿若在滴血。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