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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神經病。&rdo;陶希洪小聲罵了句髒話。

宋主任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ldo;陶希洪，你認識他嗎?&rdo;

圖片看不清人臉，陶希洪不想隨口誣陷別人，揉了揉眉心說：&ldo;可能是孫然吧。我拿到篤行獎學金後他一直不服氣，暗地裡陰陽怪氣，都傳到我這邊來了。&rdo;

篤行獎學金是校內的最高榮譽，基本上只頒給專業前二。陶希洪本來不抱希望，但為了5千元獎學金，還是報名參加了答辯。沒想到因為臨場表現出色，綜合得分超過了第二名的孫然。

&ldo;我記得那場答辯，最後的提問環節你回答得非常出色。&rdo;宋老師肯定地拍了拍他，&ldo;可惜監控沒拍到正臉……&rdo;

趁他們討論的間隙，許江同已經以垃圾桶為參照物，測出了他的身體資料：&ldo;身高1米76到1米8之間，肩寬44厘米，體型偏瘦，應該沒有健身習慣。&rdo;

說完，他又揚起手裡的紙：&ldo;在供暖的室溫下，這種固體膠水大約兩小時乾透。按照這個思路，我回看了下午一點教學樓附近的監控，拍到了他的側臉。&rdo;

照片上的男生穿戴和昨天一樣，雖然遮住了大半張臉，依然可以看出側臉的輪廓：黑框眼鏡，塌鼻樑，下巴比較短。

許江同又把監控調到13：02，只見他走進了空無一人的教室，四下看了一圈，從靠門的桌子開始數了兩遍，走到窗邊的位置，把書包擱在桌上，拿了一張寫滿字的紙。

後續發展和許江同的猜測完全吻合。

宋主任的臉徹底黑透，指著螢幕朗聲道：&ldo;太過分了，這種性質如此惡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們學院裡!&rdo;

&ldo;其實他的手法並不高明，不過是利用了人的思維慣性。&rdo;許江同淡淡總結了一句。

宋老師看了眼時間：&ldo;趁考試還沒結束，我們去把孫然找過來。&rdo;

&ldo;好，那我來列印照片。&rdo;許江同說完拍了下陶希洪，&ldo;你留下來陪我吧。&rdo;

看著照片從印表機裡吐出來，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陶希洪避開保安的視線，悄悄握住了許江同的手腕：&ldo;謝謝你，小江老師。還好今天遇到的是你……你的談判能力真的很強，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說服所有人幫我查監控。&rdo;

許江同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ldo;這沒什麼。&rdo;

教師並不只是站在講臺上傳授知識的職業，換做別人他也會這樣做。但當陶希洪身陷泥淖、苦苦掙扎時，許江同還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是偏向他的。

這種情感非常複雜‐‐無助、脆弱，又堅韌，明明如此絕望，又克製得恰到好處。

不過說服那個女老師，確實費了不少精力。想到這兒，許江同疲倦地合上眼睛。

&ldo;老師，照片列印好了。&rdo;

他應聲抬頭，剛想上前取東西，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ldo;當心!&rdo;陶希洪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ldo;唔，&rdo;許江同磨磨蹭蹭地站穩身體，朝他一笑，蔫蔫道，&ldo;漢語真難學，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大腦都缺氧了。&rdo;

陶希洪聽他撒嬌的口氣，忍不住笑出聲，從保安手裡接過照片：&ldo;宋主任發訊息說，讓我們去辦公室找他。&rdo;

許江同點了點頭。走到辦公室外，就聽到裡面激烈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