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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有再跑，而是乖乖地蹲在樹屋前，等著人類咒術師靠近了，再殷切地開啟了門，用濕漉漉的眼睛懇求。

‐‐屋內堆滿了甜蜜的味道，蜂蜜、各式各樣的糖果、糖漬的果子和花瓣……

黑熊咒靈的聲音也是純澈的，軟乎乎的，泛著如出一轍的甜。

&ldo;甜的。都給你。能，不抓，黑熊先生嗎?&rdo;

似乎是很少說話，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黑熊咒靈用爪子撓了撓半圓形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偷瞄人類咒術師的臉色。

更像試圖討好大人的小孩子了。

它拍拍肚子上黑漆漆的毛，還特意強調：&ldo;黑熊先生，沒洗澡，不好吃。&rdo;

七海建人心想，謝邀，但人類的食譜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

就算之前還殘存了一星半點的殺意，這下也被黑熊咒靈的舉動給磨沒了，他揉了揉眉心，再次放寬條件。

&ldo;如果不想給人當式神的話，咒術高專……就是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可能會缺陪練和上課道具。&rdo;

&ldo;你這種特殊的情況，大概有個麻煩的傢伙會對你感興趣。我記得那裡也有一個天生自帶心智的熊貓咒骸。都是熊，大概能聊得來吧。&rdo;

黑熊咒靈卑微地蜷縮成一團，小小聲地提問。

&ldo;黑熊先生，不能，留下來嗎?&rdo;它說，&ldo;黑熊先生，不能走。&rdo;

七海建人皺了皺眉：&ldo;不能走?&rdo;

雖然按理說，咒靈一般是不能離開出生地的，可那是普通咒靈。像黑熊咒靈這樣具有思考和情感能力的，多是特級咒靈，不會受這條規矩的束縛。

&ldo;不能走。&rdo;黑熊咒靈拼命點頭，&ldo;不能走!&rdo;

……啊啊，所以說。

咒術師就是狗屎。

按照道理來說，他直接斬下去就好，對面的終究是咒靈，還是委託的目標，但七海建人緊了緊握住刀柄的手指，眉眼冷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卻在此時‐‐

黑熊咒靈忽然動了動耳朵，整個熊倏忽站了起來，一副十分驚喜的樣子，甚至還在原地蹦了幾蹦。

但當視線同七海建人相觸，它驀地僵住，而後滾了過來，抱住人類咒術師的腿，連聲大喊。

&ldo;走!走!黑熊先生，現在，就走!&rdo;

七海建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但再三確認後，周遭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況，他將信將疑地用術式束縛住黑熊咒靈，打算將其帶離山林。

異狀發生在他們即將離開山林範圍的前一秒。

感覺到術式的不穩定，七海建人第一反應就是提刀對準身側的黑熊，可映入眼中的，卻是漸漸化作光點的咒靈。

不是被祓除，被傷害……更像是滿足心願之後，自我解除的詛咒。

黑熊咒靈低下頭，努力把爪子從束縛下伸長一點點，給了善良的人類咒術師一個毛茸茸的、泛著蜂蜜香氣的擁抱。

&ldo;七海，是，好人類。和桑落一樣。甜的，黑熊先生，都給你。&rdo;

&ldo;所以……不要，進山。謝謝，七海。&rdo;

擁抱散為虛無的光點。

七海建人不由愣住。

他轉身看向黑熊咒靈不願離開的深山，山依然是寂靜的，祥和的，一如村中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