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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鳳真難得展顏一笑,將她的白玉耳環毫不在意地往後一扔,從七樓摔落下去,悄無聲息。
&ldo;願賭服輸,很好。&rdo;
靜默了半晌,窗外竹影簌簌,遼袖低著頭,一滴淚珠掛在腮邊搖搖欲墜,他竟然這麼扔了,將她的小耳墜像扔廢物一樣丟出去。
文鳳真推了一顆黑檀籌碼給她,眼底意味不明。
&ldo;遼姑娘,倘若你以後想賭,還可以找我。&rdo;
她收了籌碼,怯生生站起來,一抹裊裊娜娜的聲音,消失在轉角口,卻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委屈地忍著。
文鳳真鳳眸微斂,不就是隻耳墜嗎?至於哭得這麼大聲。
他扶住額頭,腦海中驀然響起了少女幼貓似的抽泣,又綿又軟。
這些日子在夢裡一直困擾的哭聲。
她雪白嬌嫩的脖頸容易泛紅,又敏感,全是紅印子。
&ldo;陛下……您真的不明白臣妾想要的是什麼嗎?您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rdo;
&ldo;不要再拿您給不了的東西跟臣妾開玩笑了,臣妾也是人……&rdo;
誰是陛下?這個愛哭的人想要的又是什麼?
文鳳真面上攜了慍色,瞟了桌上的骨牌一眼,目光落在她拿的那副骨牌上,停留許久,忽然一掃而落。
&ldo;嘩啦&rdo;一聲清響。
馮祥嚇得戰戰兢兢,一塊塊將骨牌拾起來,不明白為何殿下贏了,卻不太高興。
馮祥來送了趟東西,一揭開盒子,躺著一對紅榴石耳環。
他賠笑道:&ldo;今日遼姐兒傷心了,殿下賠給您的。&rdo;
遼袖悶悶地掩上盒子,不願再瞧一眼,他以為這樣便能收買她嗎?她絕不會戴一次。
這幾日街頭小巷傳遍了岐世子逼死良婦一事,都曉得他什麼德行,御史那邊列了老長罪名的彈劾狀,只是奇怪,文官集團怎麼忽然將目光放在岐世子身上了,故意跟他過不去似的。
愈到年下,街面越熱鬧,王府外停了一輛軟轎,宋搬山特意來接遼袖。
請示過老祖宗後,一大早遼袖便出去了,鵝黃圍領鬆鬆地繫著,雪白狐裘毛茸茸,眼尾鼻頭微紅,整個人冰雪清甜,神態宜人的嬌憨,打扮得怪漂亮。
宋搬山陪她去鹿門巷看了門臉兒,兩個人又吃了小餛燉,買了新勝、絹花、燈籠……一些市井小玩意兒。
他雖是高官之子,一點架子也沒有,做事又利索,難得可貴的是一心討好她,沒有半點兒讓她不安。
夜裡掛上高高的大紅燈籠,她才回來,攜了風雪氣,面上仍是笑意,一主一僕兩個人語笑盈盈,她手上還拿了把新油傘,點綴朵朵綠梅。
這點笑意落在書房中一雙鳳眸眼裡,有些晦暗不明。
文鳳真站在窗前,腰桿極直,隨意地將書卷放下。
不用他問,馮祥奉茶的時候便小心翼翼地說:&ldo;遼姐兒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玩兒得很高興呢。&rdo;
他不言不語,室內頓時冷寂了一分,良久,才淡漠地啟口。
&ldo;不像話。&rdo;
馮祥順著話茬:&ldo;畢竟遼姐兒是寄住在王府裡的,還有婚約在身,雖然得了老祖宗授意,跟一個外男出去一整日確實有些‐‐&rdo;
馮祥顫顫巍巍一抬頭,這一整天,自遼姐兒歡歡喜喜地出門後,殿下手裡的書頁就沒翻過一面……
陸稚玉看過了老祖宗的信,嘴角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