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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宿早習慣了。

&ldo;今天去哪兒找你師傅?&rdo;他環手臂側靠牆，耳朵後面夾煙，樣子痞懶漫不經心。

葉青堯頓了頓問：&ldo;周先生確定要陪我?&rdo;

&ldo;怎麼不陪?&rdo;

&ldo;我氣人的本事你是知道的。&rdo;

周宿想笑，卻笑不出來，低頭嘟囔：&ldo;原來你知道。&rdo;

&ldo;周先生經常生氣，對身體可是不好的，小心折壽。&rdo;

&ldo;……&rdo;

行吧。

周宿已經不指望能從葉青堯嘴裡聽到什麼好話了。

&ldo;折壽就折壽!&rdo;他有些自暴自棄，懶洋洋直起身體，&ldo;東西收好了嗎?&rdo;

葉青堯有些疑惑。

&ldo;不是嫌這裡風水不好嗎?我帶你去個風水好的客棧。&rdo;

葉青堯微微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周宿很重視她的話，會把她所有的話都記在心裡，然後在不久的將來替她實現。

這很不好。

特別不好。

葉青堯活到現在，任何事都是自給自足，從沒有人像周宿這樣面面俱到。這對於別的女孩子來說是優點，但對於葉青堯無異於毒藥，長此以往，他一定會麻痺她的意志力，讓她懶惰起來。

&ldo;不用。&rdo;葉青堯微微擰眉：&ldo;雖然風水不好，但也勉強能住。&rdo;

勉強?

周宿呵笑，調侃地看她一會兒，&ldo;我能讓你勉強?&rdo;

他走進她屋裡，拿出行李箱先替她收拾衣櫃裡的衣服。葉青堯站在門外看著他一舉一動，意識到周宿在一步步踏入自己生活的領地，試圖參與她的生活習性。

&ldo;放下。&rdo;

發覺她略不悅，周宿手有點僵，尷尬的放下替她整理物品的手。

&ldo;我是不是逾矩了?&rdo;

他退後些，蒼白笑著解釋：&ldo;我就是怕你住得不舒服。&rdo;

&ldo;周先生請出去吧。&rdo;

周宿沉默著看她，最終點了點頭，一步步艱難的從她屋裡挪出來。

她這樣的冷臉，讓周宿感到不安和害怕，站在旁邊像做錯事。或許他真的做錯了什麼，只是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那麼道歉總沒有錯吧。

&ldo;對不起。&rdo;

他伸手勾住她袖子輕輕晃，&ldo;青堯，別生氣嘛。&rdo;

葉青堯還發覺，他喊&ldo;青堯&rdo;這兩個字時總是溫柔纏綿悱惻，和胥明宴的溫和不同，周宿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揉進她名字裡，像說情話一樣說給她聽。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葉青堯就愣了好一會兒，聽過這麼多次，還是不適應。

&ldo;不要這樣喊我。&rdo;

周宿笑了笑慢慢貼近，看著她側臉與濃卷睫毛：&ldo;那我怎麼稱呼你?小道士嗎?&rdo;

更加的曖昧了。

葉青堯瞥他。

他立即告饒：&ldo;好好好，就叫你葉坤道好不好?&rdo;

什麼都依她，毫無底線緣由，也不追問原因，現在的周宿好說話到令人不敢置信。

他笑起來當真是溫縱寵溺，瀲灩桃花眼多情風流，不用彷彿，葉青堯就是他心尖尖上最喜歡的人。

葉青堯再次擰眉，不對，還是不對。

周宿越是縱容她，就越是助長她作為人類的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