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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他去世的時候,我正在參加中考。&rdo;
段易一邊告訴封卓他父親的事,一邊喝著冰涼入骨的啤酒,神志越來越清明。
&ldo;因為這件事,我沖我媽發了很大的火,我譴責她從我小時候她就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責任,眼裡只有公司和工作,根本就沒有好好陪過我,我控訴她憑什麼替我決定不讓我見我爸最後一面。&rdo;
&ldo;我跟她的關係陷入了僵局。&rdo;段易沉了口氣,又仰頭喝了口酒,&ldo;這半年才稍微緩和。&rdo;
封卓望著他,一字一句道:&ldo;你心裡其實是怪你自己的吧?&rdo;
段易微怔,愣愣地和封卓對視著,而後無奈地扯了個笑,算是預設。
他就是怪自己。
怪自己只一味地索取著父親的陪伴,卻完全沒有發現,父親最後一次陪他時,已經重病纏身。
封卓心裡很觸動。
這是段易第一次跟他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也是他第一次向他坦言藏在心底的私事。
這說明,他對於他來說,是值得信任的,也是與眾不同的。
封卓攥住段易的手指,將他往前拉了拉。
段易挪步,來到他跟前,封卓又抬起另一隻手,抓住段易胸前的衣服往下拽,迫使段易彎腰低頭。
旋即,他揚起下巴,吻住他的唇。
段易的眸色霎時變得幽深。
他竭力遏制著內心的潮湧,拿著啤酒罐的那隻手已經不知不覺把易拉罐捏的稍微變形。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發出了響聲。
段易和封卓瞬間分開。
一個退回牆壁,姿態慵懶地靠著背後的塗鴉牆,用喝啤酒掩飾狂亂的心跳和麵上的不自然。
另一個迅速轉過身,心慌慌地停不下來,只能胡亂地拿著鼓槌亂敲一通。
言嘉和肖遠秋拎著他們買回來的噴漆走進來。
言嘉摘下圍在他脖子上的肖遠秋的圍巾,又將大衣脫下來,招呼封卓和段易:&ldo;大佬!卓哥!快過來拿噴漆,我們可以創作屬於我們的塗鴉牆了!&rdo;
於是四個人開始了他們的「曠世傑作」。
最後色彩斑斕的塗鴉牆上,有封卓畫的飛機,有段易畫的貓,有言嘉畫的籃球,還有肖遠秋畫的紅綠燈和計程車。
封卓開始在上面簽名‐‐dy。
段易也寫了他的名字:&ldo;fz。&rdo;
封卓覺得差了點東西,直接在他倆的名字中間畫了個愛心。
段易嫌棄死了,但嘴角卻止不住地揚了起來。
言嘉和肖遠秋也留了他們的名字。
而「yj」和「xyq」之間,被肖遠秋畫上了相牽的手。
畫完塗鴉牆,幾個人開始喝酒吃零食玩遊戲。
中途封卓有受到來自封越的電話,但是他沒接。
後來言嘉和封卓都醉醺醺的,肖遠秋也喝了不少,頭有些暈,就沒再繼續玩遊戲了。
言嘉和肖遠秋躺在地毯上昏昏欲睡,封卓搖搖晃晃地走出倉庫,沿著外連樓梯上了房頂。
他坐在房頂,望著遠處。
那裡只有一片安寂的黑夜。
段易跟著他來到房頂,還特意給封卓拿了個毯子,披在他身上。
兩個人吹著冰冷刺骨的寒風,像個傻子似的坐在房頂,享受著屬於他們的二人時光。
過了會兒,封卓有點大舌頭地對段易說:&ldo;那裡,埋著我奶奶。&rdo;
&ldo;她的墳墓就在那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