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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鼻尖一癢：&ldo;阿嚏!&rdo;

一個噴嚏將她混亂的思緒徹底扯回，一陣海風吹面，她渾身一陣激靈，腦袋愈發清楚。

&ldo;冷嗎?&rdo;程景笙輕柔的聲音灌下，伴隨著他稍稍起伏的胸腔震動。

&ldo;不，不早了，早點休息吧!&rdo;說著，姜芮涵已經掙扎著起身，迅速撥開他溫熱的大掌。

&ldo;芮芮……&rdo;

程景笙無奈的嘆息在身後響起，姜芮涵腳下發軟，幾乎是連跪帶爬地翻入帳篷，滾進睡袋，狼狽不已。

蒙在睡袋裡，她的心跳和呼吸根本平靜不下來。

程景笙剛才說的話，掌心的溫熱，還有他溫暖的懷抱，都讓她沉淪不已。

如果不是那個噴嚏，讓她猛地清醒過來，也許她已經點頭了……

只是，這男人他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和她表白了呢?

他當年不是說……

姜芮涵抱住腦袋，緊緊咬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這顆想要靠近他的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舉動。

等了好一會，等到呼吸與心跳漸漸歸於平靜，程景笙都還沒回來，她不由地有些擔心，又忍不住暗暗鄙視自己。

人家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她還矯情個什麼勁?

只是，這是他深思熟路過後的話嗎?會不會是今晚夜色太美，他一時衝動呢?

如此想著，邊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所有的動作都刻意放輕。

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全部消失，那股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四周，姜芮涵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還好嗎?

還有，他當年追到那個心上人了嗎?他們最後怎麼沒在一起?

這一天的經歷太過刺激，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她明明又困又累，卻睡意全無。

她露出臉，豎起耳朵去聽，只聽見外頭的海風與海浪聲，也不知他睡著沒?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又將她帶回到曾經那段她不太願意回憶的日子。

那年，她高考完從溪城回到江城，得知姜意涵已經透過國際班出國，周青蓮跟著陪讀一起出去了。

這事，周青蓮只打電話與程老太太說一聲，讓她轉述給姜芮涵。

高考結束那天，程老太太本來讓保姆給兩個孩子在家裡準備大餐慶祝一下，誰知保姆多嘴問一句：&ldo;芮芮媽媽打電話過來，是要給她慶賀高考結束的吧?&rdo;

話音一落，飯桌上突然靜了。

保姆自知失言，迅速轉身回到廚房。

好一會，程老太太才輕咳兩聲：&ldo;先吃飯。芮芮，吃完了，奶奶再告訴你。&rdo;

那餐飯明明準備的都是程恬與她最愛吃的菜，她卻食之無味，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白飯，卻怎樣都吃不下了。

程老太太沒辦法，只好將她喊進房間，告訴她，姜意涵準備明年在國外參加高考，相關手續已經辦好，今年先過去讀一年，周青蓮過去陪讀。

聽完這些，姜芮涵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道：&ldo;知道了，謝謝奶奶。&rdo;

當晚夜半時分，她悄悄上了天台，一個人跪在那裡，對著天，默默流淚。

&ldo;是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幸福了?&rdo;

如果不是程景笙今天突然說的那句話，她根本不知‐‐當時她問天的時候，他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程景笙那會還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