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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年三十那天她給我發了祝福, 說張總, 新年紅火。我說怎麼個紅火法?她說桃花多多,賺大錢。我當時就知道, 這姑娘煥然新生了。」
「你和她分手是怎麼說的?」
顧談雋當時沒吭聲。
此刻,顧談雋就望著外面無盡的夜。
怎麼說的。
他也忘了。
好像是純白的雪,鵝毛一般地紛飛。他忘了自己到底說了哪些話,他們分手那天是怎麼過的,出門時有車開過差點擦到她,他看見了。
他就在她身後臺階上,差點要伸手。
忍住了。
就看她自己穩了下,繼續頭也沒回地往前走。像倔強, 跟他憋著氣,與他置氣, 她肯定在心裡告訴自己別回頭的, 他知道。
他也拉開車門上車, 偌大的城市。
一車一人。
從此他們分道揚鑣, 一別兩寬。
現在再想想,他在舊金山那個年過得又怎麼樣呢。
溫知予發的所有朋友圈,他都看到過,有時翻來覆去地看。
她說:[新年快樂,祝願你們安康。]
她在家慶祝,和朋友舉杯歡慶。他還沒去過她家,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聽氛圍都覺得該是很不錯。
他還記得。
她說:顧談雋,回去見見我媽好不好。
他說了好。
他明明說了好的。
那為什麼就沒去呢。
是被爭吵的家庭環境影響太深,還是因為他父親指著鼻子讓他滾回舊金山?
他看到溫知予發來訊息時就坐在車裡。春瀾街三十二中的校門外,他的車停在那裡,哪怕再往前開出兩百米就是她家巷口,他會看見等在門外高興雀躍的女孩。
靜坐幾十分鐘細想很久,他還是走了。
他想,算了。他這樣的人,能給得了她未來嗎,他們的明天可以更好嗎,也許那姑娘值得更好的。
他在雪場萬眾矚目時並不雀躍,他憋了滿心的情緒,他想釋放。
當半空轉體置於明亮天際下時他閉著眼,竟想到了溫知予。
她溫溫軟軟的聲音說,顧談雋。
心臟驟然緊縮。
他輕聲說:「忘了。」
張嘉茂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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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月似乎過得特別快。
溫知予感覺沒怎麼忙就差不多要結束了,偶爾和朋友還感慨:「今年也太快了,幾個週末一過就是一個月,一年又要過了。」
朋友說:「是啊,今年不休假一下去哪玩玩?」
溫知予笑著搖了搖頭。
去年也是說去玩,結果跟時臨差點玩完。
「跟男朋友一起嘛,泡溫泉。」
「男朋友。」溫知予抬手撓了撓頭,想想說:「算了,還是不和男人玩了,咱們去唱k吧。」
溫知予直到那年都還很喜歡唱k呢,以前上學時候保留的愛好到現在也延續了,有時下班實在不知道幹什麼就去開個包間,幾個女生抱著酒瓶唱個爛醉。
比跟男人玩好。
開了個房,一進去姚卉搭住她的肩問:「知予,最近和施星暉怎麼樣啊。」
溫知予在點歌:「不都是那樣。」
「都那樣是哪樣,看你們上次還吃飯我老差點以為要結婚了。」
「沒,就是尋常吃飯。」
其實上次過完生日他倆又一陣沒聯絡了,可能平時忙著就發個早晚安的,忘了就不發。說實話溫知予自己都要忘了。
施星暉那個人挺好的。
拋去其他一切因素,他是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