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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苑不愧其名,從外圍開始就種了一圈足有成年男子腰身粗的高大梧桐,若是夏日秋日來看,想必是林蔭一片,生機勃勃。
但此時是冬日,梧桐樹光禿禿的,院子裡只有三兩掃撒的下人拖著把笤帚刷刷作響,在空曠的甚至有些蕭索的地方瞧起來甚至有幾分鬼氣森森的恐怖。
慕容歡面色不變,帶著一群竊竊私語的青春女郎們就往裡走。
第42章 除夕宴(下)
燃著裊裊檀香的四方花廳。
正對著門的裡堂正上手威嚴的烏木狻猊太師椅上坐著面沉如水的王氏老夫人及其膝下唯一的女兒王妍。
按理說慕容歡是王氏當今的掌家媳婦理應與老夫人同坐, 怎麼也輪不上倚靠孃家生存的王二小姐王妍。但這對母女坐的理直氣壯,慕容歡也懶得與她們爭執。
慕容歡在老夫人的下手坐著,緊接著的就是陳念春, 王妍的下手是她的女兒劉惟善。其他表小姐就是按年齡依次落座了。
老夫人母女及其孫女都沒說話, 老夫人一臉肅容王妍一臉的淡漠。
整個花廳明明陳放擺設一桌一椅都是世上難尋的寶物,寶物各個嶄新擦拭得鋥亮閃爍, 寶光隱隱,可寶物的過分鮮妍卻更襯的人的死寂,人的死與寶物的活兩廂對比之下, 有種難言詭異。
這般沉如黑水般凝重的氣氛和壓力像粘稠的黑潭一般將這一群活潑年輕的表小姐們壓的都不敢說話,甚至隱隱都感覺有些呼吸不暢。
劉惟善卻對這樣的氣氛這樣的佈置習以為常, 飛揚的鳳眼輕蔑的掃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表小姐們。當真是一群不懂規矩的。
手邊放著一盞六安香片, 翠綠的茶葉在淺碧的茶湯裡浮浮沉沉,陳念春手上端著茶卻並不入口, 只是端著浮光瓷的杯子握在手裡暖手。
氣氛沉凝極了,無聲的對壘。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慕容歡,之間她臉上帶著笑意,額上的鳳首口中懸著的那顆碩大柔潤的東珠微微蕩漾,泛著細碎的光芒。
&ldo;母親近來可好?&rdo;從慕容歡的語氣還以為她同這個名義上的婆母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親熱。
王老夫人可就沒有這麼客氣了,皮笑肉不笑,面上的溝壑縱橫,&ldo;你要是不來擾我這老婆子的清淨, 老婆子能更好。&rdo;
還沒等慕容歡說話,一邊的王妍先說話了, &ldo;像你這般的身份, 能坐上今日的位置就是你九世修來的福分了, 怎麼還敢帶著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到這裡耀武揚威。&rdo;
王妍年近四十, 本是同慕容歡相似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兩輩人,上揚的鳳眼微眯,眼角卻已是有了細細的紋路,明明一身莊嚴華服卻總是圍繞著一層薄薄的怨氣。
陳念春對這個名義上的王氏姑母早也有所耳聞,只知道這個姑母最是尖酸刻薄,且時常陰晴不定,便是對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也是時有打罵,今日一見,只覺得看著她就覺得周身不適,這般扭曲的人,不怪姑母厭惡。
席間不乏被&l;不三不四&r;這個字眼激怒的小女郎,熱血上頭就忍不住的衝動,
&ldo;我們可都是王氏的表小姐,怎麼就是不三不四的!&rdo;
有一道小聲的嘟囔,&ldo;你那好女兒劉惟善也不過就是王氏的表小姐罷了。&rdo;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就是捅了王妍的肺管子,她的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婚姻不幸,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拿她的惟善說事!
當下就跟一頭炸了毛的母獅子似的,紅著眼,瞪大眼睛,在人群裡掃視,企圖找出說這話的人來,一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ldo;是哪個小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