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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池燼失蹤了，該怎麼辦。

眾人在山上足足尋找了一夜，都沒有尋找到池燼的身影，除了那一堆腳印之外，便再無所獲。

等到天色大亮之後，她只得先和計酒回到行宮內。

池渲將殿門開啟，衣衫上的泥巴已經有些幹了，墜在身上有些沉，她抬頭朝著殿內看去，就見慕清洺端坐在一旁，身上的衣衫已經穿戴整齊。

而那放在桌案上的湯藥，昨天是什麼樣子，今日便還是什麼樣子。

瞧著慕清洺那副神情自若的模樣，她微眯起眸子，抬步朝著慕清洺走過去：&ldo;陛下失蹤，大人難道半點都不著急嗎?&rdo;

慕清洺高熱才對，雖說臉色依舊很是難看，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輕咳幾聲，這才看著池渲說道。

&ldo;臣病未全愈，就算心中擔憂陛下安危，也心有餘而力不足。&rdo;

&ldo;力不足?&rdo;她重複著這三個字，臉上寫滿了懷疑，看著面前一臉虛弱的慕清洺，彷彿昨晚一個胳膊禁錮住她的不是他一樣。

但慕清洺抬眸坦然對視，沒有半點的心虛。

她自慕清洺身上收回視線，轉身對著身後正滿臉焦急的計酒，說道：&ldo;去上京找禁衛尋人。&rdo;

計酒也明白去上京找禁衛乃是下下之策，咬了咬下唇猶豫道。

&ldo;當真要去?&rdo;

池渲重複道：&ldo;陛下失蹤乃是大事，不可耽擱，去吧。&rdo;

一夜無睡，強撐著的精神褪去，此刻忍不住泛出濃濃的疲憊，還有些無計可施的無奈。

將計酒給打發走之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裙擺上已經攀滿了泥汙，且山間多矮樹叢荊棘，將裙擺勾出了不少的破洞，看起來頗為狼狽。

她抬步朝著偏殿走去，打算先去沐浴換身衣服，只是在路過慕清洺的時候頓下腳步，輕聲道。

&ldo;昨日見慕大人畫竹，畫技精湛，足以以假亂真，等本宮沐浴完，大人也幫我畫一幅吧。&rdo;

他掀起長睫，朝著池渲看過去，詢問道。

&ldo;殿下，想要畫什麼?&rdo;

她低頭瞧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慕清洺，唇角突然勾起一個笑容，緩緩吐出三個字。

&ldo;美人圖。&rdo;

行宮外的景色絕佳，命人將門窗全部開啟，微風裹挾著山林間的草木香襲來，就算不出宮殿也恍若置身山林間。

那一身白衣破爛不堪已經不能穿了，所以沐浴完之後，池渲便重新換上了青衣。

斜倚在昨日共眠的軟塌上，任由濕漉漉的頭髮垂在身後，陽光從外面撒進來，為她一點點驅散身上還未乾透的水汽，也在溫暖著她的身體。

愜意地閉上眸子，眉心舒展來，格外隨意慵懶。

慕清洺坐在一旁的桌案後面，面前是擺放好的筆墨紙硯，他拿起筆尖沾了一點墨，卻許久都不見落筆。

&ldo;大人為何遲遲不肯落筆?&rdo;

他瞧著面前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娉婷背影的池渲，池渲身上穿的是青衣，但是這桌案上擺放的卻是朱墨。

&ldo;恕臣無能，不能用朱墨畫出青衣。&rdo;

她依舊閉著眼睛，睫毛都未動一下，出聲說道：&ldo;本宮沒說讓大人一定畫青衣，本宮要的是紅裳，大人技藝高超，想必就算看著青衣，也能畫出紅裳來。&rdo;

他抬眸望著池渲的背影，此刻仗著池渲看不見，那隱藏許久的情絲盼念這才突破冰層開始肆意瘋長。

紅衣，他見過的。

永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