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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這股莫名的心悸, 他重新抬起腳步, 繼續向上，心不在焉地回道：&ldo;不會。&rdo;

而他似乎已經忘了繼續追問殷籬方才的那個問題，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裡早有答案。

殷籬趴在他肩膀上, 彎起嘴角笑了笑：&ldo;我也不會了。以前覺得很好看, 掛在天空中一閃一閃, 好像能聽懂自己的心聲，連空氣中飄散的香氣，都是帶著星星的氣息，不管是荒野，還是山間，或者是屋頂。&rdo;

&ldo;那現在呢?&rdo;李鷙側了側頭，臉上有些好奇。

&ldo;現在……&rdo;殷籬沉默了一會兒，&ldo;有時會被迷霧遮擋，等霧再散了，突然發現星星只是星星。&rdo;

再也沒什麼特別。

殷籬收緊了手臂，將臉埋在他背上，口中是苦澀的，苦到她睜不開眼睛。

李鷙聽著殷籬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感受到後背柔軟的暖意，在心底裡萌生出一股保護欲，那種模稜兩可的感覺，曾經被他忽略和摒棄的心情，此時全都清清楚楚地在心裡滋生。

一個人向前走，的確很累。

可是這樣背著阿籬，他卻不覺得累。

可能是片刻的安寧讓他的鐵石心腸也變得柔軟了些，李鷙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她或許不愛他，厭惡他，唾棄他，但只要這樣一輩子將她鎖在身邊，哪裡也不能去，總有一日她會知道，只有他李鷙才能擁有她。

他總是覺得馴獸的過程才是最有趣的，但現在不這樣想了。

他想看到殷籬一點點被他磋磨得乖巧懂事，溫順恬靜，像其他女人那樣對他俯首貼耳，再也離不開他，再也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哪怕厭惡痛恨，卻如上癮一般沉淪在他的無邊寵愛之中，甘之如飴。

而他只會對她這樣好。

&ldo;日月星辰，山川大地，在朕眼中也沒什麼好看。&rdo;李鷙帶著無畏的語氣，背著她登上寧山翠雲峰，踏上最後一階石階，到達山頂的那一刻，殷籬聽到他如此說。

是沒什麼好看嗎?

殷籬緩緩睜開眼睛，刺目的艷陽高懸頭頂，她一瞬間覺得眼前是黑洞洞地，有趕緊閉上，眼睫扇動間，她漸漸看清了山頂的景象。

雲山霧繞，金光耀眼，翠屏如畫，腳下流水蜿蜒不盡。

李鷙把殷籬放下來，笑意深深：&ldo;朕看你也未必就認為這世間再無意趣，只是還未找到而已。&rdo;

殷籬的心境的確跟著開闊起來，她望著遠處的山峰，眼中是震撼的表情，而李鷙與她說什麼，其實她一字都未聽清。

她似是看痴了，李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殷籬回過神，扭頭疑惑地看著李鷙。

李鷙道：&ldo;若你喜歡，朕總來陪你看。&rdo;

&ldo;放眼天下，朕只願你殷籬一人與我並肩。&rdo;他攬著她的肩膀，將山河盡收眼底，殷籬自然知道，日月星辰，山川大地，他怎會不喜?

就是太喜歡了，才能坐在那個位置，站在權力頂峰，理所應當地享用自己的戰利品。

如果他是山，殷籬頂多算是縫隙裡的一隻蚍蜉，大樹尚且無法撼動，更不謂高山了。

&ldo;這也算並肩嗎?&rdo;殷籬緩緩開口，平靜無波的語氣，讓人聽不懂她此時的心境。

李鷙低下頭。

&ldo;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這麼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rdo;

李鷙一怔，忽然覺得她好似在跟自己鬧脾氣，與平時不同，竟然讓他生不出半分怒火。

他也不是不會說好話的人，如果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