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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硯北靠在書房窗邊,透過玻璃看著樓下溫室裡的身影。
女孩換了輕薄方便活動的上衣長褲,蹲在那棵開花的樹下,半點沒有敷衍,用一雙細白的手翻弄著泥土,專注地給他種菜。
他視線跟著她手指,白生生沾滿汙跡,讓人有些想……
把她拽過來強迫洗乾淨,扣進掌心裡,免得她不管不顧什麼髒活累活都幹。
雲織莫名感受到芒刺在背的緊張感,想到什麼,謹慎地仰起頭,透過溫室定往上看,隔著兩層樓,模糊又直白地撞上太子爺居高臨下的深黑雙眼。
……他在監工!
雲織非常有身為打工人的自覺,在老闆睥睨的審視下,趕緊加快動作,自然地抹了下粘在嘴邊的長頭髮,對他笑一下。
秦硯北額角跳了跳,眼裡幽沉。
……是不是傻,臉都蹭髒了。
還笑,笑什麼笑,專程擾亂他是吧。
詭計多端,隔這麼遠也不忘撩他,牽扯他的注意力。
太子爺就這麼筆直地看,眼睫似乎都沒捨得動一下,方簡在書房裡目睹,心臟已經不太好了,這會兒坐立難安,也想湊過去瞄一眼,看底下到底是什麼迷惑人的景緻,能讓秦硯北這麼分心。
他試探走近,秦硯北突然側過頭,臉色不善。
方簡本能地止步,舉起手錶示自己無害,他雖然是秦硯北的醫生,負責他的身體和心理,但向來不敢真的招惹他,怕他哪一下病情加重不受控制,會掐住他喉嚨把他弄死。
關於負責盯著秦家近來的那些事,他也一下子噎住,沒說出來。
秦硯北淡淡掃過他,視線重回樓下,雲織種完了一小片,從地上站起身想往外走,一下子沒有站穩,扶了扶樹幹,頂上的花搖動,有幾片落在她頭上。
他擰眉。
雲織緩了會兒,站直了繼續往溫室門口去,才邁出幾步又停住,她低著頭,放慢速度,等即將離開秦硯北視野範圍的時候,猝然膝蓋一彎,倒了下去。
秦硯北手裡隨意握著的手機&ldo;砰&rdo;一聲墜地,他管都沒管,礙事地踢開,轉身就往樓下走。
方簡驚了,趁這機會跑到窗邊瞄了一眼,臉色也變了,醫生本能催促他快速往外跑,經過秦硯北的時候慎重提醒:&ldo;硯北!你別忘了在她面前你是用輪椅的!她可不一定昏過去!&rdo;
秦硯北頰邊線條抽緊,給冷峻神色添上隱隱的陰戾凶煞。
方簡跑到一樓,跨出c9後門,直奔玻璃溫室,進去先半跪著探了探雲織額頭,正在高燒,他簡單檢查,明確就是感冒發燒引起的暈眩,不是什麼嚴重的大事,才鬆了口氣,想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人已經沒有意識了,要儘快送到樓上躺下,他隨身醫療箱裡必備常用的針劑,她退燒就能醒了,等穩定下來,再送醫院做別的全面檢查更好些。
他剛碰上雲織的肩膀,指尖還沒落實,後面大步過來的人就一把扯開他,手冰得刺骨,讓他側倒在地上一哆嗦。
某一刻他親身感覺到的攻擊性,足夠他馬上捲鋪蓋躲到南極洲。
秦硯北抓住雲織綿軟的小臂,把帶出來的大衣裹她身上,摟緊她扣著膝彎抱起來,往震動的胸口上壓。
方簡詫異到忘了說話,隔了片刻才急忙解釋:&ldo;放心,發燒昏倒了,我這兒有針,打完休息好就沒事。&rdo;
秦硯北一言不發,託著懷裡的人往樓裡走。
出花房的時候有風,他下意識側過身,用脊背擋住。
方簡已經看呆,追上去問:&ldo;硯北,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