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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媳婦走後,周臨淵道:&ldo;伶娘,坐。&rdo;
聲音明明還是平日裡的清冷,可此刻聽著,虞冷月不覺得心冷。
她坐在桌前,全由他來收束今日的事情,和夾雜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情愫。
周臨淵推了一份狀紙過去,修長的手指摁在紙上,血脈透著淡淡的青色,指尖輕點紙面,煞是好看。
他渾然不覺地說:&ldo;這是顧豫收集的龍婆子犯罪的狀紙,你看一看,要不要交去京兆府。&rdo;
虞冷月收回視線,接了狀紙翻閱。
她軟筆字寫得不好,但字還是認得全的。
整張狀紙看完,怒火又添了三分。
狀紙上的內容,其實與她的那件事,根本無關。
但樁樁件件,與她的事情,何其類似。
區別在於,她逃掉了,而那些沒逃掉的,或成奴成妾。
這樣的事,縱然司空見慣,詳知中間緣由糾葛,也還是免不了生氣。
虞冷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冷了臉:&ldo;交吧,如果我的事也能讓她罪加一等,不妨也寫上去。&rdo;
一抬頭,卻瞧見對面是一雙瞭然的雪亮的淡眼。
他似早就猜到了她此刻的情態反應,從容地等待著她釋出憤怒的情緒,淡淡地說:&ldo;這些足夠了。&rdo;額外強調:&ldo;你的事,就不必張揚出去。&rdo;
然後就只剩下兩人靜默地對視。
有落葉飄進軒內零落。
虞冷月的心似也跟著落到了某處,抿唇不能語。
她也不同他生分,自顧低頭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喝。
周臨淵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對面。
顧豫過來了。
他刻意遠遠地在軒外加重了腳步聲。
周臨淵自然瞧見了他,讓他進來,把狀紙交給他說:&ldo;去辦妥。&rdo;
顧豫接了狀紙,又從懷裡摸出另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低聲說:&ldo;您瞧瞧。&rdo;
周臨淵開啟一看,是秦二的供詞。
他隨意捲了納入袖中,起身同虞冷月道:&ldo;你稍坐片刻,我出去一會兒,有事吩咐園外的下人去辦。&rdo;
虞冷月點頭。
周臨淵和顧豫去了另一處說話。
說是隻去一會兒,去的卻有些久了。
王喜媳婦就在園子門口候著,但虞冷月沒有什麼事要吩咐人家,她只是困了。
軒裡之前的長椅,改成了一張羅漢床,上面鋪了軟墊、毛氈,還有一張毛毯。
虞冷月遙望四周,還不見他的人影,起身坐在羅漢床上,靠著忘憂草紋引枕,胳膊撐在小几上,略閉眼休息片刻。
只是不知,是不是天兒冷,睏意都不由人。
這麼一閉眼,竟真的睡著了,胳膊軟軟地撒下去,整個人都貼在引枕上。
周臨淵來時,就看見這麼一副景象。
她歪著腦袋,閉著眼,臉頰白皙有細小的絨毛,桃面似的。
像一朵落在書捲上的花瓣,靜默睡了。
因此顯得沉靜,眉目間就少了幾分活潑,倒生出兩分乖巧來。
風拂桃面,唇角微抿,鼻頭稍皺,淺淺的小痣跟著動了動,花瓣輕顫似的。
又多出些嬌俏可愛。
都敢在他的宅院裡睡覺了……
周臨淵撿起一旁的毛毯,俯身蓋在她身上,還沒蓋上去,手腕就叫人捉住了。
一雙清靈明亮的眼冷不丁睜開:&ldo;你想幹什麼?&rdo;